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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楼（第2页）

赵缚白用扇子掸着衣衫上的灰，头也不抬的问道：“听说，你们鸳鸯楼有个哑女。”

“哑女？没有啊，我们这儿的姑娘，都能说会道，能唱能跳，要是哑女，怎么伺候客人，我们鸳鸯楼可不收连口都开不了姑娘的……”老鸨子上下打量着赵缚白，心道这江湖之大，有特殊癖好的人确实也不占少数，喜欢哑巴的男人也不是没有。

赵缚白懒得解释，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幺青。

幺青会意，上前对老鸨子说：“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不会说话的，我们主子非她不可。”

“咳咳。”赵缚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小子会不会传话。

鸳鸯楼二楼一个碧绿倩影驻足观望许久，起初见到赵缚白主仆二人出现在这里，她还有点不敢相信，没想到，还真是他。

这狗男人白天还信誓旦旦地与她约定明日去寺庙交换生辰八字，定下亲事呢，这转眼就换了副模样来青楼找相好。

要不是她来鸳鸯楼和老鸨子商量给姑娘们定做冬装的事，她到现在都还被他伪善的面目欺骗。

还非她不可？

年七七搭在红木栏杆上的手收紧，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她赵缚白说出非她不可这样的话。

老鸨子也是愣住了，想了半天，没想出她一堆姑娘们中说不了话的是哪个。

这时一个庞然的身影提着一桶水，默不作声地从后院走到前院。

风吹起帷幔，露出她宽大的身躯，一闪而过，莫依然冷不丁瞧见了，刚想上前训斥，让她避着点客人，突然想起什么，瞳孔露出震惊，折返回来，在老鸨子耳边轻声道：“花妈妈，这公子要找的哑女，莫不是龟奴？”

“啊？”老鸨子震惊地张大了嘴，然后眼带复杂地看着赵缚白。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如此端正的男人居然好这口。

赵缚白发现了老鸨子那紧盯着自己意味不明的眼神，心中有些不明所以。

“呵呵，公子跟我来吧，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哪位姑娘了。”老鸨子转身带路。

赵缚白主仆二人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见他们上来了，年七七连忙躲在柱子后面，用帷幔遮住自己，她还想一探究竟，却发现三人转身进了包房。

什么惊世骇俗的大美人，居然搞得如此神秘？她和鸳鸯楼合作也不止一年半载了，每次鸳鸯楼需要定制什么新衣裳，置办什么新物件儿，都是年氏商号承办，这鸳鸯楼的姑娘，不说全部，十有九成，她都喊得出名字，姑娘们也都认识她，她怎么不知道鸳鸯楼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包房里，老鸨子请赵缚白主仆落座，可赵缚白没有动，而是直挺挺地站着，他不坐，幺青自然也不敢坐下来。

两个大老爷们儿，在香气弥漫的青楼包间里，站军姿。

哑女背对着床，把水倒进浴桶，床上的薄纱帷幔后两个赤条条地身影正在抵死交缠，随着两声满足地喟叹，此起彼伏地翻动终于停止。

哑女调好水温，从房中出去，刚出门，莫依然带着个婢女把她拦住了。

莫依然不耐烦地开口：“跟我来。”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

哑女不明所以地跟上去，停在了包间门口。

莫依然把人带到门口就走了，她心中不忿，连个又哑又胖的女人都有男人找，自从潘家大爷被抓后，自己已经好久没客人了，想招揽新的恩客，又要出手大方，又相貌尚可的，再要有点权势的，可真是太难了。

“依然娘子，什么事儿啊愁眉不展的？”年七七见她出来，便顺势打招呼。

“哦，这不是七七姑娘吗？”莫依然回她一笑，“我冬天的衣裳要狐狸毛的，你让人给我单独做吧，到时多给你一些银两。”

两人因为潘家的关系，平日里基本不怎么打招呼，潘成均经常在莫依然面前咒骂年七七是小娼妇，她嘛也不附和，也不反驳，有时两人恩爱，这潘成均情到浓时还会忍不住喊年七七的名字，这让莫依然对年七七早就有所不满，现在她主动搭话，倒不知该好脸还是黑脸，不过到底莫依然是在风月场上混久了的人，眼下潘成均已经倒了，她可没必要因为他得罪年七七。

年七七本想向她打听一下赵缚白要找的女人是谁，可谁知这莫依然一开口就让人不是那么舒服。她是年氏商号的领头人，来鸳鸯楼商量的也是按批次的生意，可不是一两件衣裳。

“依然娘子要想单独定制衣裳，可去年氏成衣铺里告知掌柜细节和用料，至于需要多少银两，还得有掌柜的来评估，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年七七说完，转身离开了鸳鸯楼。

包间里，赵缚白仍旧站着，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又高又胖的女人。

幺青丢了一绽白银在老鸨子手里，老鸨子接过银子后喜笑颜开，来回看了三人几眼，心道自己在这儿，客人怕是施展不开，一般达官贵人有什么特殊癖好，都是要避着人的。

她赔笑道：“那，我就不打扰公子雅兴了，你们慢慢玩儿，慢慢玩儿。”说完，退出去，裺好了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