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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龙委委屈屈地:“我替你们咬坏人,你们还打我!”
“你方才冲我们扑过来,也是咬坏人?”严衍挑眉。
“海龙精雄性怀子,三十年生子。你莫要被这小妖幻化的孩童模样骗了,说不定他年纪比你还大。”
小海龙怨念地瞪他一眼,将头埋在春花怀里。
春花轻拍他屁股:“我们和方才那两个人不一样,我们不是坏人。”
小海龙的眼珠子滴溜溜在眼眶里转了一转:“你可能是好人,他……”胖嘟嘟的手指指向严衍,“这么凶,一定不是好人。”
“……”
春花尴尬一笑,向严衍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介意,又道:“小朋友,你告诉我,该怎么出去好不好?”
“这是我爹爹的肚子。我爹爹找到我娘,就会把我生出来,到时你们就能一起出去啦!”
春花还不是很能接受这种设定,咳了咳,才问:“那怎么能找到你娘呢?”
“软霞楼的樊霜姑娘,就是他娘。”严衍盯着她,试图察觉一丝破绽。
“春花老板和樊霜姑娘交好,难道不知道,她也是个海龙精么?”
鸳鸯湖上出了怪事,靠湖边的码头自然全都关闭。软霞楼的老鸨会做生意,开了个后门迎客,楼中依然是宾客满堂,老鸨子在堂中迎来送往,时不时与熟客寒暄两句。
打听得最多的,便是刚刚发生那件怪事了。
“您听说了么?长孙家那位春花老板被水怪给吞了!”
“可不是么!知府大人命人在鸳鸯湖上打捞了三个时辰,便是个螃蟹也该捞干净了。鸳鸯湖沿汴陵江连通入海,那水怪说不定已经顺流向东,逃入大海了。”
“这事儿也真邪门儿,吴王世子亲自去请澄心观的霍善道尊出山除妖了呢!”
“这么说,长孙家可就全乱套了!”
“听说,还都瞒着长孙老太爷呢。家里的各个铺子都有可靠的掌柜管着,暂时还没出什么乱子,只是那位长孙大少爷,从岸上离开,竟然径直又到勾栏里来啦。”
“这位大少爷是出了名的纨绔,干出这种事也不意外。”
议论的香客说到这里,一把拉住老鸨:“妈妈,还不是您这儿的姑娘有本事?”
老鸨涨红了脸:“您可别瞎说,今儿个可没见着长孙大少爷来。家里出了白事儿的,便是来了,我们也不敢接待啊。许是别家的姑娘接了吧。”
一辆不起眼的灰帘马车从软霞楼快马而出,往汴水与鸳鸯湖交界的龙息泉方向驶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樊霜只身出来,羃离遮面,不欲人知,在车中催促那驾车的车夫:“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车夫囫囵应了一声,马鞭抽的更响。
除了城门,又行三里,马车驶入旷野之中,忽然停了下来。
樊霜在车中一愣:“怎么不走了?”
掀起车帘,一把尖刀泛着寒光横在眼前。
“你……还我妹妹的命来!”
拿刀的手抖得比筛子还厉害。长孙石渠一身车夫的短打,带着斗笠,嘴上粘了几缕假得不能再假的胡子,嘴唇颤抖,说出的威胁在尾音上犹豫了半天,终于落在一个尴尬的地方。
樊霜盯着石渠,静默了片刻。石渠能干出这种事,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长孙少爷,春花老板被妖怪吃了。您若要报仇,该去找那个妖怪。”
樊霜的冷静让石渠更加焦躁。
“是你!你和那妖怪是一伙的!我亲耳听到他叫你娘子!”石渠咬了咬牙,“再不济,我捉了你,去威胁他,让他把我妹妹吐出来。他在乎你,一定会顾忌。”
樊霜几乎是有些同情他了。
“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你说过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可是如今却为了你妹妹来威胁我。”
石渠悲愤莫名:“我是喜欢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但我妹妹不同。她是长孙家的希望。长孙家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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