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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这才想起,他原本是想一边除锈,一边和钟樾聊天的。
他以为钟樾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没事儿,我能说话。”白鹭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钟樾一手托住他的腰,让他在工作台上翻了个身。
后背的伤口比前面的要相对少些儿。
钟樾把左臂递到白鹭脸前,说:“疼就咬我。”
“我…我不那么疼了。”白鹭还惦记着要和他说话,便贴着他的手腕慢慢说:“我感觉…身体里面很舒服。”
血水排出去虽然疼,但好歹是把不好的东西排出去了,白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内心也充满了对钟樾的感激。
钟樾为他除去背后的铁锈,白鹭疼的时候依然不敢咬他,只是抓住了他的手臂,人竟然还坚持和他说话。
“我前几天…得了一辆车。”白鹭说,“等我会开了,我带你兜风…”
“嗯。”钟樾只应了一声。
黑色的血水也从白鹭的背后淌了出来,流进他臀部的缝隙。
“哥哥,你怎么了?”白鹭问,“你是生气了吗,是除锈累了吗?”
钟樾答不上来,手脚麻利地替他处理完背后的伤口,将他往上抱了抱,翻回正面。
眼下就只剩腿部了,钟樾想了想,直接将他左腿抬了起来,让白鹭的脚踝架在他肩膀上,好方便清理内侧的伤痕。
因为钟樾足够高,白鹭的后背也有些儿离开台面,他被吓了一跳,连忙说:“哥哥…这个太高了!”
“马上。”钟樾只稍微替他调整了一下,便继续了。
腿上的伤口没有毒素,除锈的过程中不会疼,于是钟樾便处理得很快,没多久就换了条腿。
钟樾在进行到右腿根部时,突然发现白鹭竟然高高地立了起来。
这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没了疼痛,白鹭喜欢钟樾触摸他的腿部。
两人于是对视,钟樾眼里有几分无奈,白鹭却依旧是那副不懂何为羞耻的模样。
“这次不会再帮你。”钟樾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
“哥哥。”白鹭喊了他一声,面上完全没了刚才疼痛时的痛苦表情。
“喊我没用。”钟樾处理完最后一处伤口,将他的腿从自己肩头撤离,背过身去。
这次除锈总共花了将近两个时辰,天还未亮,而他出了一身的汗。
“哥哥…”白鹭坐起来。
“自己来。”钟樾不肯回头搭理他。
“我身上好脏啊,你帮我擦擦好不好。”白鹭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我留了好多血,现在头很晕。”
钟樾这回终于回了头,看见对方已经平静下去了,估计是真的体力维持不住,便问他:“能走吗?”
白鹭点了点头,慢慢从桌上下来。
“我把你的桌子弄脏了。”白鹭不甚好意思地回头看看道。
“待会儿我擦擦。”钟樾怕他晕,体贴地伸手扶了他,给他找了块布裹住身体。
一扇又一扇门打开,钟樾带着他出去,到院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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