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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嘶气声,字模模糊糊,她放弃了,伸手指一下逃跑的两人,“猪……抓!”
对上充血却清明的眼睛,穆常安有些意外,“你不傻了?”
兄弟,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赶紧去追人啊?
桑宁无奈点头,心里狂吐槽,手用尽全力拍打男人肌肉喷张的胳膊。
看到人大踏步追出去,她嘭一声,重新躺会地上,大口喘着气。
“啊!”
“啊!”
听到两声惨叫,桑宁安心了,破烂门前一暗,再睁眼就看到如小山一样挡在眼前的人,想要张口问人抓住了没?
穆常安看懂了,让开身子,露出门口被堵了嘴,五花大绑的俩粽子,“都抓着了!你别说话,你那嗓子估计几天说不了话!”
女孩头发乱糟糟的,头脸上沾满灰,额上一个肿包,眼睛通红,脸上有几道脏污的泪痕,脖子上青紫交加,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肿大一圈,看着吓人极了。
视线下移,身上也脏兮兮的,一条腿上的细布裤子被卷高,看到大腿上的血痕,穆常安瞳孔微缩,脱下自己的外褂直接扔到桑宁腿上,板着脸道:“盖好,你腿上有伤,我去给你拿些药过来。”
“唔,唔,没…林子……”桑宁看男人困惑的眼,拍拍自己的兜,又翻出来给他看。
“没银子?”穆常安懂了,却转身大步朝外走,丢下一句:“要银子不要命啦?”
再说,他也没打算跟一个傻子要银子,不对,现在不是傻子了。
屋里安静下来,桑宁爬几步靠在粮缸上,闭目整理思绪。
她借尸还魂了!
从现代拥有全款loft的996社畜变成大庆朝桑家傻女。
原身估计是被饿死的,桑家日子原本不差,原身爹桑三有是个童生,童生在县里、府城这些大地方不够看,可在偏僻的河安镇还是很吃香的。
凭借童生身份,桑三有开了私塾,日子自然好过。
原身娘余秋荷,秀才公的独女,陪嫁了一个杂货铺子,还有不少银子,所以在原身记忆里,家里不缺吃不缺喝也不缺穿。
可一年前,桑三有去府城昌平参加院试,却再也没回来,余秋荷不愿相信,告官却也没结果,只能花银子请镖师去找人,家里银钱一点点被掏干。
一家人也从青砖大瓦房的独门独院搬到这个破烂小院儿。
“唉,原身娘还是个恋爱脑啊!”桑宁揉着饿的干瘪的肚子,服气的叹气,“爹娘是纯爱战神,就是苦了俩孩子,成了纯饿战士。”
最可怜的还是桑家姐弟。
去年夏收以后,河安镇就一滴雨也没下过,镇上的粮铺都关了。
为了买粮食,三天前余秋荷雇人赶着骡车去县上买粮,却到现在也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翻一遍原身记忆,桑宁有点儿想死,灾荒年无粮无银还缺水,爹失踪娘未知,简直是buff叠满。
要想活下去,估计只有逃难一条路,毕竟人挪活树挪死。
桑三有好像还有个老家,叫啥桑家庄,不行就投靠老家阿奶去。
一顿分析之后,桑宁脖子更疼更肿了,她也更想重新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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