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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投票结果（第1页）

“第三个疑点就更站不住脚了，吴大勇没有辨认出现场，不代表吴大勇不能辨认出现场，这两个逻辑关系一定要区分开，吴大勇可能就是看到蔡正辉和唐晓华没有去辨认现场，故意辨认错现场，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最后一点就更不是问题了，王儒浩撒谎可能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些什么，但是根据这个推测他是凶手就太不讲证据了。综上，个人意见为本案有疑点，但事实清楚、证据充分，不能排除吴大勇就是凶手。”

王新利说完，后面参会人员的表态就很简单了，直接表达意见，不做过多的案件分析，以至于陈启松都不知道他们是凭法律知识给的意见，还是单纯凭自己的心理感受。

“我同意承办人意见。”

“同意承办人意见。”

“不同意承办人意见。”

……

会议最终投票结果是同意与不同意各占一半，众人齐齐望向坐在主座的一把手，等待他的抉择。

一把手倒也没想到会出现如此画面，咳嗽了一声，继续问道“吴大勇最近有没有继续上访？有没有向上级单位上访？”

陈启松倒也不敢直接说有还是没有，折中说道“没到我们这边来，有没有去其他地方到不清楚。”

“我和警方、法院沟通一下吧，这不是我们一家的事，是三家共同的事。先这么说吧，后续有什么情况再议。”一把手的话给案件最终处理定了调子“翻案这种事，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不能急，特别是这种，如果抓不到凶手，是很难翻案的。”

一把手的顾虑，陈启松不是不懂，推翻既有判决，涉及到三个方面堵点：一是司法机关的公信力，随之而来的是舆论压力。二是处理人的问题，如果案件真是冤假错案，说明当年的承办人并没有认真审查案件。虽然法院和检察院，甚至警方的承办人都已死亡，但案件引起舆情后，追责会追到什么程度，追责的决定权就不在自己手上了。之前就有冤假错案追责追到法院书记员的，你说一个开庭时敲敲字的书记员，他对案件的定性能起到什么作用？三是现实的经济问题，如果真是错案，肯定要国家赔偿，这个钱是财政掏，财政愿不愿意掏这个钱谁也不敢保证，又有巨大的协调难度。

摆在陈启松面前的问题，也是完成任务的难度是：推翻既有判决，必须要找到真凶，目前确有一个怀疑对象，鉴于当年没有DNA鉴定技术，即便提取了他的血型，也无法证明他就是凶手，除非他自己开口说话。在面临牢狱之灾面前，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王儒浩根本不可能亲口讲述当年的犯罪事实。

坐在自己办公桌上的陈启松揉了揉额头，他对着卷宗说“耿小妹啊，我能做的都做了，侦查确实不是我们的职能，如果你真想让我们抓获凶手，那么就去骚扰真凶，让他日日做噩梦，主动到警方投案自首吧。”那晚之后，陈启松再也没有碰到过灵异事件，或许只是游戏给他开的一个小玩笑，让他在索然无味的推理游戏中寻找乐趣。

一个月后，苏临渊接到了检察院的电话，检察院通知他案件确实存在问题，他们准备建议法院再审。这么专业的词，苏临渊当然不懂，特地在网上搜索了一番，才知道这个词的法律意义。苏临渊算了一下，他完成任务的概率从10%飙升至50%，建议法院再审意味着检察院已经站在他这边了，结局要么是法院维持原判，要么改判。

苏临渊这段时间啥也没干，没事陪陪阿姐，有事去去茶场，有事没事到村委喝喝茶，日期过得倒也恬静。他不需要为生活费烦恼，因为游戏结束了，他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三个月后，苏临渊收到了法院刑事裁定书，裁定书认定原审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撤销原判决，宣告无罪。收到裁定书的苏临渊差点泪流满面，这个游戏可比上个游戏简单多了，基本没吃什么苦就完成了任务。让苏临渊奇怪的是，他拿到裁定书的那一刻，系统并没有提醒任务已完成。“这是怎么回事？这都不算完成任务，那什么算完成任务？”

裁定书出具的时间是一致的，但不同的身份的人拿到裁定书的时间并不一致，比如苏临渊拿到的裁定书是邮寄的，从邮戳时间看，法院寄出裁定书到他拿到，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同是司法机关，又同在城区的陈启松则在第二天就拿到了裁定书，拿到裁定书的那一刻，系统提示任务已完成。这让陈启松是满心欢喜，这是他完成的最高积分的任务。虽然积分达不到200分，但能获得60个积分也是相当开心了，虽然写审查报告浪费了一些脑力和时间，但案件能平反完全靠分管领导的功劳，这个案件要是宣传出去，刘廉利离主坐就更近了。

陈启松又想起到上马村走访的那天，查证王儒浩的履历很简单，只要到上马村找几个比王儒浩年纪大的人问问就清楚了，所幸的是上马村还有几位年龄大的人。陈启松一来二去就打听出了王儒浩退伍后的情况，他退伍后就被分配到宜州区公安局担任联防人员，但吴大勇案件后，王儒浩很快就离职了，没人知道原因。听老人说，那几天经常听到王儒浩父母骂他不争气，他也不辩驳，过几天就不见了人影。

陈启松提交任务后，系统显示任务已完成，并迅速发布了新的任务“游戏任务：帮助吴大勇平反，任务积分：60积分；任务难度：五颗星；任务进展：进行中。”

陈启松很快将思绪从回忆中拉出来，握着手上的裁定书，本以为游戏会这么结束，但系统提示出现了新任务，“亲爱的玩家，您有新任务，请注意查收。”陈启松一愣，“游戏进行到这个程度还能有新的任务？难道是找到真凶？难道还有关键性证据能证实王儒浩是凶手？”满脸疑惑的他进入游戏界面，看到任务栏弹出了一个新任务“查明吴大勇和王儒浩在杀害耿小妹案件过程中各自扮演的角色，任务积分：50分；任务进展：进行中。”

“啥？这是什么破任务？前一个任务让帮吴大勇平反，这个任务怎么又要查明吴大勇在犯罪中扮演的角色？”陈启松琢磨半天，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上一个游戏任务的目的是普及疑罪从无的知识，疑罪从事是法律概念，疑罪不代表无罪，正如刘廉利说的，疑罪是证据不足的无罪，不是绝对的无罪。新的任务让找到真凶，那么吴大勇真的是凶手？靠，亏我觉得他可怜巴巴，原来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啊，这个老狐狸。”

陈启松无奈，又将卷宗又从头到尾翻了三遍，边看边在笔记本上摘录重点，新的任务意味着之前的判断全部推翻。不知不觉天快黑了，李苑滢、刘佑宁和陈启松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陈启松准备今晚加班，留下来会会耿小妹。

陈启松给自己点了个外卖，吃的黄焖鸡米饭，米饭很好吃，又软又香又嫩，吃不出来里面有臭味。前几天看新闻还说做黄焖鸡的原料是臭的，只是个别现象嘛，生抽料酒再怎么添加口味也掩盖不了腐臭的味道。吃完饭，天彻底黑了，陈启松清理了桌面，将外卖盒扔了，喝了两口水漱了漱口，就将头埋进了卷宗中。不是认真看卷宗的埋，是真的将头埋进了卷宗里，他觉得这样应该可以进入那个灵异的状态。

陈启松埋了十分钟，毫无反应，卷宗是卷宗，办公室是办公室“是时间太早了，还是必须要出门？”他按照第一次的进入灵异状态的模式，将卷宗放进保密柜，拿起钥匙和衣服出了门朝着电梯走出，很顺利的走到了电梯口。不死心的他，将卷宗拿了出来，又拿起钥匙和衣服，再次成功的走到了电梯口。“是因为时间还没到？现在还不到七点，是不是时间太早了，她还不能出来？”

陈启松很快和自己和解，他不准备再尝试了，耿小妹想要出现的话，晚上一定会出现。陈启松掏出手机，刷起了美女短视频，这可是在现实生活的享受不到的待遇。现实中，家境富裕的他早就买了手机，但手机管控技术实在太先进，开启青少年模式后别说美女视频，连美女图片都刷不出来。现在手机一刷，各种各样的美女视频，自然而然要好好利用。

手机短视频里的美女和现实生活中美女差距不大，但总给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太像AI画出来的，比如恍惚间看到弹古筝的美女有六根手指。陈启松脑袋一激灵，在游戏中待了太久的了，差点忘了这个游戏就是AI制作的，真的是玩久了游戏就深陷其中啊。

手机时间刚刚跳过十点，放在桌子上的卷宗没有任何征兆的掉到地上，陈启松不疑有他，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掉的，他低下头试图捡起卷宗，没想到头碰到了桌子角，一阵钻心的痛从大脑向四周传开，陈启松痛的闭上了眼睛，他用手揉了揉头，缓了好久才缓过来。睁开眼看到眼前是一片茶场，一个女子正在她前面走，看着女子的装束，不像是杨庆所在的时代，陈启松反应过来，眼前女子应该就是耿小妹了。耿小妹一个人在前面走，画面出现了两个男人，男人拦在耿小妹的前面不让她走，她拼命的想往前被拦了下来，“眼前两名男子应该是王儒浩和吴大勇了”陈启松暗想着。

接下来的画面就不堪入目了，陈启松本不想看这柔弱、犯恶心的画面，但为了能完成任务，还耿小妹一个公道，他还是忍着不适看了下去。（中间内容审核不过，但又涉及到具体案件，实在没办法修改，只能以大家的想象力想象吧，懒得修改了）两人都结束后，看着面如死灰的耿小妹，一丝愧疚涌上心头。两人在耿小妹耳旁轻声说着什么，耿小妹将头偏向一边，不听他们的话。两人就这样悻悻的说了几分钟话，见耿小妹一直没有动作、表情，便离开了。耿小妹在地上躺了半个小时，在她的眼泪全部流干了后，终于站了起来，她浑浑噩噩的找了一棵树，解下自己的裤腰带，将腰带绑在树上，将头伸了进去。耿小妹就这样把自己吊死在树下。

十几分钟后，两男子估计是良心发现，又折返回来，没有看到耿小妹人，便四周寻找，不找还好，一找吓一跳，最终看到了在树下随风飘荡的耿小妹。两人慌忙跑过去将耿小妹放下来，用手探了探鼻息，耿小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两人都吓得魂不守舍，第一个实施奸淫行为的人强自振作，和另一个男子说了两句，两人便将耿小妹丢在原地，沿路朝山下跑去。画面一转，警察在耿小妹身边勘验，提取现场能否证明案件事实的证据。

眼前一黑，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陈启松回过神来，应该是结束了幻境回到现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陈启松喊道“系统，我要递交任务。”

“亲爱的玩家，经查询，您的任务是查明吴大勇和王儒浩在杀害耿小妹案件过程中各自扮演的角色，您是否确定提交任务？”系统的女声传来，不带有一丝感情，这女声不是小乐的声音。在游戏里呆了这么久，陈启松有些想小乐了。

“确认。”陈启松将刚才在画面中看到的情形对系统复述了一遍。

“亲爱的玩家，已接收到您提交的任务，您是否确定提交，不再更改？”系统的声音如有魔力般蛊惑陈启松讲出“确认”二字。

“确……”刚说出确认的“确”字，陈启松突然意识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