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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寄人篱下,识趣的人总是要讨喜些。
金雪宫正殿,安乐踏进大门,朝坐在上首的班婳行了大礼。
班婳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免了她的礼。安乐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班婳,对上了班婳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不知怎么的,她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扭头避开了班婳的双眼。
“姐姐起身吧,”班婳叹口气,待安乐起身后,垂下眼睑道,“姐姐可有话对我说?”
安乐沉默片刻:“婳婳,你怎么了?”
班婳站起身,“我助容瑕夺得蒋家江山,你恨我是应该的,我不怪你。”
安乐神情微动,她扭头看着角落里的花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班婳站起身,“既然姐姐无话可说,日后我也不会再来叨扰。请殿下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就不会有人来为难你们。”
安乐神情更加难看,她看到班婳往门外走,忍不住开口叫住班婳:“婳婳!”
班婳回头看她,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姐姐大概不知道,我与谢启临虽然有两年的婚约,但我也只送过他一次诗集,而且那本诗集后来根本不在他手上,”班婳笑了笑,语气有些凉,“他心慕石飞仙,所以把诗集送给了她。”
一本早已经送出去的诗集,又怎么可能从西州那么偏远的地方送回来?不管谢启临与她过往有何纠葛,到了今时今日,又怎么会再有来往,除非谢启临不要一家子人的性命,发了疯。
安乐眼睑轻颤,她别开头:“你跟我说这些什么。”
“殿下就当是我闲着发了慌,跟你说几句闲话,”班婳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嘲讽,“我不过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吧。反正过了今日,我再也不会过来打扰殿下了。”
安乐公主面色一白,眼中隐隐有泪水浮现,但却硬生生忍了回去。
班婳转身便走,走到门口时,她头也不回道:“那日,你跟容瑕说那些话时,我就在屏风后。”
安乐猛地回头,看着班婳已经走出了门,追到门口哭喊道:“婳婳!”
班婳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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