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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再敢把标记留在他身上,我就把你的胡子全拔光。”贺灼冷声警告它。
“嗷呜!”狼首领窝窝囊囊往地上一趴。
谁稀罕!残暴又吝啬的小人类!
我才不羡慕你有配偶呢!
为防找到猎人后对方负隅顽抗,贺灼让猴子拿来一件大号防弹衣,亲自帮雪狼穿上,摸摸他浓密顺滑的背毛。
“发现目标后不要往前冲,回头来找我,那并不是什么好吃的猎物,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嗷呜~~”
雪狼不耐烦地甩甩脑袋,把地上四只小狼顶到贺灼脚边:知道了你不要再啰嗦了!记得看好我的崽哦!
它说完就转身冲向雪山,银色身躯如同一柄冰雕的重剑,在长空中高高跃进,引颈一声长嚎,顿时声震四野。
“没想到它认真起来还挺像个首领嘛。”季庭屿笑道。
“嗯,它的狼群体量最少有几十只,是盘踞在尼威尔的最大的雪狼群,只要那三名战地猎人还活在这片雪原上,就一定逃不过它的鼻子。换言之,如果连它都找不到剩下那三个人。”贺灼若有所思地看向季庭屿。
猫咪了然,抬手紧了紧袖口,琥珀色的眸子嵌在身后与他融为一体的无尽雪山中,声音也如雪意般沉冷。
“那我就在这座山上给他们立座碑。”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快步走向大部队,抽出机械棍随手扔给孟凡,高喊一声:“准备走了!”
而后长腿一扫跨上摩托,衣摆在空中利落地划过半圈,拿起挎斗里的双枪一左一右插进腿包。
南风猎猎,狼嚎声四起。
记者部小队集结完毕。
随着一阵又一阵几乎刺破耳腔的引擎声在山谷中渐次乍开,季庭屿戴上头盔,双手拧紧车把,眼神如鹰隼般紧盯着前方肃穆连绵的十万大山,抬手向前一挥。
“跟上那头狼!今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音落地,黑色重机如巨兽般咆哮而出。
十数辆摩托车紧跟其后,汇聚成一条强悍而有序的钢铁洪流,从贺灼这颗礁石的两侧,轰鸣穿过。
在那短暂的几秒里,贺灼的心脏蓦地传来一阵生理性剧痛,前世尘封的记忆狠狠凌迟着他这一世的骨肉。
“季主任好风采。”沈听由衷感叹。
“难怪那么多alpha对他倾心,这样发着光的人,见过一次都很难忘记吧。”
贺灼双手握拳,喉头泛起一阵酸苦。
这样发着光的人,没人知道他前世的结局是多么的支离破碎。
雪狼加入后,搜查工作进行得比想象中更为顺利。季庭屿的队伍在上午即将结束时找到了那三名战地猎人。
好消息是预计中的鏖战并未发生,没有人员或雪狼伤亡,因为坏消息是——他们已经死了。
不是冻死不是饿死更不是野兽袭击,三人全部死于枪击,身上有数量不同的弹孔,死后被埋在雪层之下五六米深的冻土里,就在季庭屿和贺灼曾藏身的防风洞中。
其中死状最凄惨的,就是当日向他们透露队伍内部有奸细的那个人。
身中三枪,脖子被齐根砍断,脸被削平,舌头也被挖走了,和他的头颅一起,一左一右攥在他自己的手心里。
这是西方一种教派用于处决叛徒的极刑,季庭屿明确地知道威廉曾经是那个教派的信徒。
他根本不怕被季庭屿找到证据,甚至就连这个防风洞里的三具尸体,都是他特意留给季庭屿的大礼,旨在向他宣告:早在你们当初挖下这个洞时,我的人就已经渗透进了你们内部。
这种感觉就像知道骨头上爬了一条恶心的蛆,无时无刻不在窥探着自己,却没办法将他拔除。
回程时山谷里阴天了,大雪在来的路上。
整个队伍都跟着季庭屿陷入了低气压。
他坐在牧马人后座里,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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