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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信号会影响直升机飞行,季庭屿让贺灼挂掉电话,将手机调成震动塞进腿包。
毒素引起的幻觉并不是一时的。
季庭屿能感觉到眼前的景物在来回变换,而他对距离和温度的感知也出现问题,身上一会冷儿一会儿热,张口能吐出热气,可手脚却冻得发抖。
伸手拿刀时明明指尖已经碰到刀柄,可是一个眨眼,却发现两者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他靠坐在墙上,闭着眼沉思了半分多钟,拿起刀在掌心划下一道浅浅的口子,再撕下一条衬衫下摆用水浸湿,裹上厚厚的盐粒包在伤口上。
“嘶……”小猫边裹边疼得发抖,冷汗一层层顺着脸流,两只小毛耳朵被弄得湿漉漉的,颤巍巍地哆嗦。
但随着盐粒和伤口融合,刀割一般的蛰痛感猛烈加剧,他明显感觉到视野愈加清晰。
废了老命终于把掌心裹上,猫咪抬手揉了揉自己哆嗦到抽筋的耳朵,又在伤口上呼呼两下,就强撑着站起身往外走去。
队员不知道怎么样了,粗略估计中毒的至少有十五个。
罗莎琳现在的情况一定比自己还糟,当务之急是先去甲板上看看那个娃娃脸还在不在,他被罗莎琳连抽二十几个巴掌,一旦脱困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报仇。
快步走到厨房门口,刚要伸手拉门,季庭屿指尖蓦地一顿,耳边传来一道老旧铁门被推开的“嘎吱”声,在空无一人的密室里挑动着他的神经。
闭上眼睛,声音还在,是真的。
之前贺灼说过找船长来帮他,所以进来的会是船长吗?
季庭屿把脸贴到门上,通过狭窄的竖窗往外张望,漆黑一片的楼道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只能看到楼道尽头幽绿幽绿的逃生通道指示牌,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散发着诡计的光。他不敢冒险,想了想,踩断一根木棍横住门把,转身关掉排气扇。
排气扇外周不够宽敞,季庭屿爬上去一拳干碎两片扇叶,才有足够的空间爬出窗口,外面一臂远就是方便工人维修的竖梯。
小猫不敢轻举妄动,先支棱出两只耳朵,滑稽地上下左右抖动一圈,确认只有海鸥的嘎嘎声后才敢小心翼翼把整个人钻出去,顺着竖梯往上爬。
边爬边往下看,海水里突然闪过一条老长的黑色触手,眼看就要钻出海面冲上来!
“卧槽!”小猫吓一跳,脚下一滑险些掉进海里,可是定睛一看黑色触手又消失了。
他不可思议地抖了抖耳朵。
“啥幻觉这么牛逼,能看到尼斯湖水怪。”
正想着头顶上空突然传来“刺啦”一道拉开电锯的声音,有女生在惊声尖叫。
是罗莎琳!
顾不得会不会打草惊蛇,他握紧竖梯快速爬上三楼甲板。上去就看到七八名队员在地上躺倒一片,伸着两只手在虚空中一通乱抓,栏杆上只剩一条带血的麻绳。
娃娃脸拖着仅剩的一条手臂,拿着嗡嗡作响的电锯和罗萨琳对峙。
而罗萨琳双手交叉成十字放在胸前,兢兢业业地扮演奥特曼:“老娘拿无限光波射死你!”
猫咪嘴角一歪:“……”
行吧,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他突然不想撅断贺灼的老二了。
比起幻想自己是奥特曼“biubiubiu”地发射无限光波,还是被贺灼砍要酷一点。
小猫左右看看,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根高尔夫球棍,他弓腰爬上甲板,捡起那根球棍,贴着船舷一点点往娃娃脸身后突进。
马上要到达适合攻击的距离,他直起身把球棍一抡!
罗莎琳大叫一声:“啊!老大!”
娃娃脸握着电锯猛然转过头,猫咪随手就把球棍扔进了海里,一双眼睛深情款款又透着几分好骗:“贺灼,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吓死了……”
娃娃脸嘴角一抽:“……”
看到他嘴巴上那一抹代表已经毒发的青色指甲印,饶有兴致地试探道:“小屿?”
“嗯,我在。”猫咪脸上写满真诚。
娃娃脸嗤笑一声,用力一扯电锯对准季庭屿的胸口,循循善诱:“亲爱的,到我怀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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