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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沈辞双眼放光,“奶奶,这真的是您做的吗?”
满满一桌十六道硬菜,荤素凉热一应俱全,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开,什么松鼠桂鱼,葱爆羊肉,蛤蜊酿虾滑,片烤鸭,滑牛肉,淮山排骨汤,一大半的菜全是沈辞爱吃的。
林秀木微笑道:“小璟说你是南方人,今天就没做辣菜,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好好吃的!饭店大厨都没有您做的好吃!”
沈辞一边吃一边夸,吃一盘夸一盘,没想到宋璟奶奶的厨艺这么好。这些年沈辞也算吃遍全球,绝对是个合格的饕客,难得的是林秀木的菜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不同于餐馆厨师的快火快炒,而是融合主人家口味偏好的家常热菜,沈辞格外喜欢。
当厨师最开心的莫过于遇到捧场的食客,林秀木一直给他夹菜,看得沈辞吃得欢,脸上喜色盈盈,带着骄傲的语气道:“我年轻时候就是厨师,还拿过好几个国际奖呢,如果不是开公司,奶奶是要开餐厅的。”
沈辞惊讶,“难怪呀!您不当大厨好可惜的。”
宋璟给沈辞盛汤,“奶奶很久没下厨了,今年只有春节的时候做过两道菜。”
林秀木嗔怪宋璟,“还不是你不捧场,你像小辞一样吃得香,我天天给你做。”
宋璟吃相优雅,倒不是不捧场,本就不贪口腹之欲,什么食物在他嘴里仿佛都是一个味儿,而沈辞这样的,吃得多又吃得香,吃相不会显得埋汰或粗鲁,在食物入口时味蕾的感受会同步反馈在脸上,看得出是真心享受美食。
两相对比,林秀木当然更喜欢沈辞,“小辞啊,你这吃相看着就有福气,喜欢奶奶的手艺,以后就多来吃呀。”
“真的啊?”沈辞双眼一亮,扭头看向宋璟,“可以吗?”
“可以!不用问他,想吃随时上门来。”宋璟还没表态,林秀木率先抢白,“小辞,你家里……就只剩你一个人了吗?有没有相近一些的长辈呢?”
“我爸妈都不在了,跟亲戚都不来往了。”沈辞放下筷子,小心问道:“奶奶,您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吗?”
林秀木笑了,伸手摸了摸沈辞的脑袋,慈祥看着少年人的脸,低声感叹了一句,“你们是有缘分的,如果当年小璟爸妈和你爸妈不去那趟交流会就好了。”
嗯……沈辞眨眨眼,不解林秀木眼底复杂的愁绪,但是林秀木说完立刻收复情绪,独自起身去了厨房看甜羹,沈辞不便张口问,便将目光望向宋璟,压低声音问:“嘿……奶奶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
宋璟只是给他夹菜,“先吃饭吧。”
吃完饭,两人今晚睡在宋宅。
宋璟的本家是新中式建筑,吃饭的园林前厅用于接客待物,穿过前厅门廊连接一栋三层住宅,一楼客厅采用木质结构加钢化玻璃墙,也是休闲区,楼上才是卧房,宋璟的房间在二楼。
沈辞进门后左顾右视,好奇于打量着宋璟从小到大所住的房间。
入目满墙全是奖状和证书,旁边一道小门连通隔壁书房,书房里的东西更多,有一个定制的博古架,专门用来摆放宋璟在科技比赛上的获奖作品,分不同年龄段逐一排列。
沈辞失笑道:“你从小就是学霸呢。”
宋璟罕见表现出窘意,无奈道:“是奶奶布置的。”他无意将少时成就摆出来炫耀,林秀木对自己性情低调,但是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孙子,任何一位长辈都难以免俗地会为宋璟感到自豪。
“诶!”沈辞突然惊叫,目光凝固在书桌上一本打开的相册上。
“这是我……是我爸妈???”
相册右下角的一张老照片中,一群男女老少站成一排脸上带笑,像是外地旅行照,照片有些发黄了,其中往右数第三、第四人,是一对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女,男人戴着眼镜,很斯文,女士长相温婉,有一头柔顺的长发,在宽大的风衣下,双手轻托着隆起的肚子,这是一对夫妻,是沈辞的父母??
“你怎么会有我爸妈的照片,这是什么时候的合照?难道是……”
宋璟表情一黯,眼皮微敛,对沈辞父母出现在他成长相册里一事反应淡然,丝毫不显意外。手伸向相册,指尖指向沈辞父母旁边的另一对青年男女,年纪稍长沈辞父母几岁,也是稳重大气,“这是我爸妈,我们的父母其实是校友。”
“校友?!”
“我的父母还有你的父亲都是人工智能研究方向的专家,照片中间这位老先生是他们的导师,国宝级学术泰斗,你父亲是我父母的学弟,当时老先生带着一群学生在M国开展一项关于高科技生态系统课题,其实只是寻常的学术交流会,三天就结束了,因为开会的地方是有名的风景区,不少人带了家眷一起去。”
宋璟指尖下移,“这个是我。”
“嗯?!”沈辞脑袋前倾细看。
宋璟父母前面站着一个半人高的小男孩,照片里其他人全都微笑看摄像头,只有他扭头看向别处,露出小半张脸,皮肤很白,穿着一件灰色毛衣,眼睛低低下垂,那小表情跟长大的宋璟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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