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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竹闻言失笑,“这说的是哪里话,没有的事。”
他偏头看向拓跋苍木藏身的地方,“过来啊。”
还有别人?
很快,沈翊就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出,站在沈玉竹的身侧。
沈翊站起身,他们这样在院中说话难免不会被有心之人看见。
“走,我们进屋再说。”
沈翊带着他们走到偏殿的内室,这里平常少有人来,没有伺候的人会打扰他们。
将房门关上后,沈翊转身就连忙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可有其他人瞧见?”
“太子放心,是四哥带我进来的,没有别的什么人看见。”
沈玉竹说完,看见沈翊当即松了口气,“没人看见就好,既然你不是从北狄逃回来的,怎么如今会出现在这里?”
这就说来话长了。
沈玉竹长话短说,速速将太后召见他们进宫赴宴以及他与陈泽商议的替嫁之事向沈翊说明。
沈翊听得一愣又一愣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好啊,你与四弟都瞒着我。”
“不是瞒着,”沈玉竹被他责备的眼神看得笑起来,“是我与四哥都知道你所处的位置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我如今前来不就都将事情给你交代了么?”
沈翊知道还有人记挂着自己后,心底原本的郁闷一扫而空。
“好,既然你们都不怕,那我又有什么好怕的,便按你们的办法来吧,那个陈彬不愿嫁我,当是谁愿意娶他似的!”
沈翊嫌弃地摇摇头,重新将目光落在拓跋苍木的身上,“那这位是......”
“北狄首领,拓跋苍木。”拓跋苍木见太子问道他,沉声回答。
沈翊原本以为这人是沈玉竹的心腹或是侍卫,没想到竟然是北狄首领。
他刚才见到六弟太过惊喜,态度上就怠慢了对方,竟是现在才问,实在是失礼。
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沈玉竹适时的开口,“所以我才说太子不必担心我是从北狄逃回来的,我都将他们的首领拐来了,入赘还差不多。”
沈翊看着他说完拽了拽拓跋苍木的衣袖,扬起的眉眼像是在说“你看我说得对吧”。
沈翊感慨道,“六弟比之前在宫中,看起来活泼了不少。”
从前他偶尔见到六弟时,只觉得对方大好年华却宛如行将就木的老人。
而现在,对方身上总算有几分属于少年人的活泼来,都说水土养人,这么一看,六弟在北狄似乎过得不错,那他也就能放点心了。
“当初得知和亲的人是你时,我还曾找父皇问过,但他对我说,是你自己愿意的。”
沈翊与他们坐在桌边,那时他得知皇室有了要与北狄和亲的念头时便是不赞同的。
想要靠献出皇子来向北狄祈求庇护,这何其荒谬。
“......只是我人微言轻,虽说是太子但六弟你也知道,朝廷上很多人是听不进我说的话,他们大多数人都是看着父皇与太后的意思行事。”
“太子,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自责了。”沈玉竹知道沈翊什么都好,就是生在帝王家,却总是容易为一些人心凉薄而伤春悲秋。
有菩萨心肠当然是好的,但当无能为力改变的时候,这就会变成一种毒药,日益腐蚀着他的心力。
“不是这么算的,”沈翊轻叹口气,“你和亲北狄过的好,那是因为有首领相护,不能因为这个就模糊了和亲这件事本身的不妥。”
人怎么能被当成货物一样交易出去?
沈翊想到他的婚事,他不也只是这皇宫里的一个物件么?需要他了便将他找出来,婚事也成了旁人攀名附利的工具。
沈翊回神,发现沈玉竹正担忧地看着他,“抱歉,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却又开始在你的面前抱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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