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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青闷声应:“有一点,但是还好,没关系的。”
若真论起来,他那头的事情,并不少一分,立后事宜实在极其繁琐。
“其实就是,女红有一点磨人。”幼青小声道。
说着,幼青松开了怀抱,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软榻上的绣绷拿起,将布料取下。
殷胥低头望了一眼,上面的小鸭子,又抬眸对上闪闪的明眸,他接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这是鸳鸯?”
幼青眸里顿时溢出了笑:“是!”
殷胥望着两只丑丑的小鸭子,唇角忍不住勾起:“嗯,窈窈绣得极好。”
顿了片刻,殷胥将这方帕子放入怀里。
幼青顿时,微微睁大了眼。
正要说话,就又被拥入了怀里。
幼青小声抗议,虽然这小鸭子丑,但也绣了好久呢,万一能用上呢。
殷胥低头埋在她肩颈,极轻地笑了一声:“这些无需你亲自绣,不过补绣几针即可。”
幼青轻轻地哦了一声。
她成功就这样被转移了视线,也忘记要回了她的小鸭子。
甚至这短暂的幽会结束之后的第二日,玉葛还想起来疑惑地问,那小鸭子去哪儿了?怎么还有人拿这个?
微凉的月色静谧落下,夜风也极轻地拂过,只是静静的相拥,都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殷胥也不便待太久,轻轻摸了摸怀里人的脸,就要离开了。
这大抵会是他们成婚前的,最后一回见面。
就在殷胥即将转身的霎那,青面獠牙的面具被掀开一角,幼青半坐在窗台上,一手微微掀开面具,抬头轻轻吻在了他的唇。
短暂的一触即分。
分开的瞬间,幼青就从窗台上下来,又阖上了窗扉,呼吸有些快,低头揉了揉,骤然发烫的耳根。
徒留,殷胥被关在了窗外。
这么短暂,又突然的吻。
比没有吻还要磨人。
殷胥最后就立在凉风中,望着严严实实关着的窗户。
半晌,他阖上双目深深呼吸。
立后前三日,斋戒沐浴,随后,帝王又祭告天地先祖,仪礼繁琐而漫长。
立后大典这日,尚是深夜,燕宅灯火通明。
菱花镜前,幼青已着齐冕服,绞面之后着妆,为了免得困倦,玉葛早早地就奉上来了提神的浓茶,幼青一犯困,便饮一盏茶。
因着一整日,大抵都不是不能进食水的。
玉葛又备了些点心果子,提前垫垫肚子。
幼青轻捻了块点心,小心地放入口中,而后忍不住幸福地弯起了眼眉。
灯火惶惶映衬着,三两个宫人正在梳妆,而妆镜前的人,原本纤细的下巴,也稍稍圆润了些许,更显得明媚动人,眉目间是一眼可见的满足喜悦。
眼前这个溢满温暖的人,和小小的那个纤细的少女重合。
曾经倔强又孤勇的神情,都化成了此刻柔软又不失力量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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