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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悦地蹙眉。
姜泠被他抬着下巴,被迫与之对视。她咬着下唇,望入那一双幽深冷寂的瞳眸,对方的手从下巴滑到她脖颈,锁着她的脖子,将她的脸抵到妆镜旁。
冷冰冰的毛巾覆上来。
相爷,相爷,不可。
她闭上眼,双肩颤了颤,声音脆弱得好似要哭出声来,妆容不整,不可事夫主
步瞻的动作并未因这一句哭腔而停止,反而将毛巾从她的眼睛移到左侧脸颊,沉声问道:
谁是你的夫主?
您,她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您是我的夫主
她咬着下唇,唇瓣上残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牙印。听到这一句话,步瞻将毛巾随意扔到水盆里,吻下来。
她面上的妆,只剩下口脂未擦拭。
似乎是为了彻底清理掉季徵留下的痕迹,他的动作几乎变成了啮咬,男人的力道里仿若带了些愠意,还夹杂着几分宣示主.权的占.有欲。
姜泠唇上一痛,顷刻便嗅到一阵血腥味儿。步瞻咬破了她的唇,殷红的血将她原先的妆容染花。
原本艳丽的唇脂上,覆盖一层触目惊心的影。
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步瞻垂下眼,冷静地看着身前女郎她无辜乖顺,却长了一双清澈倔强的眼。她似乎想哭,红通通的眼眶中蓄满了泪,却强忍着,不哭出声音来。
她知道,步瞻生气了。
她整个人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抱起来,扔到榻上。
窗外天色彻底暗下来,灰蒙蒙的天,好似将要落雨。
姜泠仰起脸,纤细白皙的脖颈上积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她亦知道,步瞻是在惩罚她。
一如先前爹爹在雪夜里罚跪她那一般,惩罚她的自以为是,惩罚她的不受管教,惩罚她的大逆不道。
那一晚,她在书房外跪了许久,大雪倾盆,积压在小姑娘单薄的身形上,她的双膝冻得通红。
她想跟父亲说,她好冷,她的膝盖好疼。
她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
姜泠忍不住,终于哭出声来,她边抽泣,边抓住身侧的床帘,一个不禁,只听唰啦一声,她竟硬生生将床帘扯下来!!
大雾之中,她看得见步瞻冷静自持的审视。
他如同高高在上的造物主,俯瞰着一只不自量力的蚂蚁,虽有灼热的呼吸落下,也不见他眼底分毫情绪。
也许是他的眸光太幽深,太晦涩,姜泠看不真切。
她好疼,跟那年冬天一样疼。
少女的手指绞过纱帘,一声声,啜泣着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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