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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夜,皇帝暴起,发疯似的杀了数十名宫女,血染整座养心殿。
宫女们死的死,伤的伤,这也是春桃被调派过来的原因。
届时,春桃正在侍奉皇帝洗漱,和薛均安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愣。
徐让欢给了春桃一个眼神,随即接过鱼洗和手帕,温柔的坐在床榻边,替老皇帝擦拭眉骨,“儿臣早让你废了淑妃,无奈父皇偏是不信。”
徐胜蜷缩在床榻一角,双手扯紧被褥,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感受到徐让欢的触碰,更是吓得连连往后面躲。
薛均安站在徐让欢身侧,此刻正一言不发观察着徐胜。
只见这位昔日意气风发的皇帝,如今胡子拉碴,眼下发青,头顶乱的像鸡窝,哪还有半分当今圣上的威严?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徐胜也随之望过来,只是一秒,便发了狂大叫,“啊!鬼啊!”
这不怪他,毕竟在他眼中,薛均安早就死了。
受到惊吓的徐胜猛地将被褥往前一扔,打翻了鱼洗不说,鱼洗里的水也悉数溅在徐让欢白色的狐裘上。
狐裘上浮现一深一浅零零散散的水渍。
徐让欢眸色一沉,拧了下眉,随即吩咐下人们,“你们都下去吧,这儿有我照料父皇。”
“是。”闻言,春桃一行人乖巧离开。
养心殿内刹时间只剩三人,徐让欢反手将鱼洗摔在徐胜脸上,语气颇为不耐烦,“淑妃在哪?”
听见淑妃的名字,徐胜连疼都忘了喊,又是一阵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啊,”
他扯住徐让欢的衣角,两颗眼珠子仿佛要瞪出来一般,“有妖,有妖啊!淑妃是妖!淑妃是妖!不、不,淑妃不是妖,她是被妖物上身了!”
徐胜如痴如傻,俨然一个疯癫的叫花子。
吵得人心烦,徐让欢按了下耳后,一手掐住徐胜的脖子,“快说。淑妃在哪?”
濒死的窒息感顷刻间袭来,徐胜下意识双手挣扎,推搡徐让欢,而徐让欢手下更是用力,像是要掐断徐胜的舌骨。
少年白皙的眼尾泛起猩红的光。
薛均安不免再次唾弃他的心狠手辣。
咽气之前,徐胜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常、常欢,宫。”
尾音落下,徐让欢动作一顿,松开徐胜的脖子。
重获新生的徐胜喘过气来,赶忙护住自己的脖子,干咳几声之后,开始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空气。
徐让欢就这般一动不动看着徐胜,眸色愈发深邃。
常欢宫,
那是傅幼珍生前所住的宫殿。
*
“讨厌,郡王也真是的……”
徐让欢进入常欢宫的时候,淑妃正衣襟半开,风姿绰约坐在男人大腿上,十指纤纤搂着郡王的脖子,低声说着男女间的俏皮话。
反观那男人,显然已经失了心智,宛若傀儡,在淑妃的甜言蜜语中迷失自我。
逼仄的空间突然出现第三个人,淑妃先是眯了下眼,看清来人的脸后亲了郡王一口,这才从他怀里下来。
事到如今,淑妃也不装了,招摇的露出九条尾巴,一扭一扭走到桌前落座,纤纤玉指在给客人斟茶,“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徐让欢冷着脸没说话,下一瞬,长剑出鞘,直逼淑妃的脖子。
毫厘之差,剑悬在女人白皙的脖前,淑妃顿了几秒,开口笑道,“太子殿下何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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