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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依陛下说得来。”
话音刚落,就听李泽修略带欢快地笑了一声,坐上床榻把她拥入怀中,轻轻扣住她的下巴,拇指按上那两片没什么血色的唇,轻轻摩挲揉弄着,
“早如此说,也不至于平白这么大一个圈子,要死要活的,说了那么多的傻话,看来还是不够乖。”
李浔芜蹙眉,突然用力地别开头想要挣开皇帝的桎梏,可惜力气不及,又被捏着下巴扳回来。
李泽修横了一条手臂环在她的纤细腰身上,华贵冷冽的龙涎香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冷笑道:
“瞧瞧,又沉不住气了。自从嫁了人,自以为摆脱了朕,真的是一点耐心也没了,李浔芜,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先找上朕的……”
说罢,他对外厉声唤了句:
“把东西端进来——”
话音一落,张宽便埋着头,提着一个食盒进了殿,与帘帷外将食盒放下,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李泽修松开手,站起身去拿那食盒,将里面的碟子端在床榻前的小案上,轻笑道:
“芜儿病了这些天,喝药怕是喝烦了,那些滋补之物也是没滋没味,还不如吃这些来换换口味。”
李浔芜定睛一看,白瓷碟子里,盛着几块糯米凉糕。
她眼瞳一缩,瞬间有些如鲠在喉。
看着那几块凉糕,陈年往事不禁浮现在脑海里。
六年之前,她只有十一岁,除了重大年节以外,几乎不敢踏出思芳殿一步,就连宫学也不愿意去。
因为只要她迈出殿门,李浔芷和李浔荔两个公主便都会凑上前来欺负她。
她们俩个是宠妃所出,一母同胞,自幼在宫里面千娇万宠长大,性情骄矜傲慢,最喜欢以作弄人为乐趣。
李浔芜在宫里面无依无靠,先帝不过偶尔想起她来时问上那么一句,其余时间一概不管。先帝不在意的人,皇后自然也不会在意。宫里人最是拜高踩低,自然也从对她轻贱起来。
如此一来,李浔芜自就然成了那两姐妹主要的欺负对象。
她们欺负她的手段简直是又低劣又高明,或往她的身上投土石泥巴,或把她推下御湖,或撕毁她的书画,或剪烂她的衣裙。
每次把她折腾的病了又病,又尽量不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末了,再用言语辱骂欺凌一番,威胁她不许去告诉先帝,否则下回会怎样怎样。
其实他们不说,李浔芜也不会去告状的,一是没有证据,二是沈贵妃圣眷正浓,当时整个后宫都被她掌管着。
就算是皇后,也得时常看她的颜色。
李浔芜在沈贵妃面前,更是得时刻小心翼翼、恭恭敬敬。
饶是这么着,她的吃穿用度也常常被宫人克扣,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沈贵妃的授意。
李浔芜就这么委委屈屈、窝窝囊囊的在宫里过了十一年,直到她那日遇见李泽修。
那日是上元佳节,先帝摆了家宴,阖宫上下都聚在一起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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