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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也不看许不令,眸子望着茶杯,不冷不热的道:“让你藏拙是为你好,结果了,你嫌弃我这当姨的管的宽了……”
许不令略微无奈:“我知道陆姨为我好,只是中间出了点岔子,嗯……现在虽然出了点名,不过几诗词顶多能证明我不是文盲,想来影响不大。”
陆夫人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把玩着手中茶杯:“知道我为你好,为什么那三诗不交给我保管,而是交给松柏青的闺女?难不成她比我还让你放心?唉~你不说我也猜的到,人家豆蔻之龄,出生书香门第,最是喜欢诗词歌赋,要打动人家芳心……”
许不令头皮麻:“陆姨,绝不是这个原因,三诗词是被她偷听记下来的,绝不是送给她的。”
陆夫人可不信:“她怎么会偷听到你作诗?我让你藏拙,你没事写诗做甚?”
许不令满脸无辜:“陆姨,是你让我抄几诗去诗会的,若不是因为这个,我岂会没事干写诗……”
陆夫人身体一僵,抬起眼帘,双眸中带上了几分委屈:
“你怪我咯?”
风风韵韵,凄凄楚楚。
“……”
许不令一口老血呛着胸口,闷咳了几声,咬牙道:“那啥……令儿绝无此意,是我一时粗心,让松玉芙偷听了去……不对,我就不该自己写诗,应该听陆姨的去买,若是按照陆姨的方法去做,绝对不会出现今天的乱子,都怪我!”
陆夫人微微蹙着眉头,重新转过去,声音柔和了几分:“算你有点良心……哼—反正我说的话你也不放在心上,以后也不管东管西了,你长大了嘛~我管的太严你受不了,人家松姑娘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
“?”
许不令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没把松玉芙脱光了吊起来打,太便宜她了。
陆夫人碎碎念念说着话,许不令也不敢插嘴,怕一不小心说错就把眼泪儿惹出来了,只能点头聆听。
许久后,老萧跑到窗户外,开口道:
“小王爷,水烧好了!”
许不令松了口气,起身便往出走。
陆夫人见许不令离席而去,端着茶杯略显疑惑:“你烧水做甚?我话还没说完了……不愿意听也罢,我不说便是……”
陆夫人带着三分失落七分幽怨,放下茶杯便起身准备赌气离开,哪想到刚走出院子,就瞧见花园之中不知何时支起来个大铁锅。
铁锅很大,木架支撑,下方堆着柴火,已经点燃。
老萧蹲在跟前,一手扒拉着柴火,一个用蒲扇殷勤的扇着。
铁锅中热气腾腾,在冬日中冒着丝丝水气。
陆夫人双眸中满是莫名,疑惑望向站在旁边台子上的许不令。
许不令表情满含忏悔,哀声道:“令儿答应过陆姨,若是再听到我的好名声,就用铁锅把自己炖了,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我许不令即便负天下人,也不会负陆姨……”
说着便准备跳下去。
陆夫人顿时慌了,嘴上再不满,心里还是心疼的和宝贝旮瘩一样,岂能看着许不令这般作贱自己。
陆夫人方才的幽怨不满一扫而空,急急忙忙走到台子旁,又气又恼:
“不令,我不生气了,你下来,小心受伤……”
许不令话说出了口,岂能出尔反尔,反正在自个家里,纯当洗个热水澡了。
“陆姨,你曾教我‘身而为王当言出法随,朝令夕改必失民心’,我今天不炖了自己,实在心中有愧,也辜负了陆姨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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