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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无奈,阮如安本也正焦着那刺客的事,实在是没什么兴致要跟定国公夫人争论出个结果来,她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一侧的谢淑妃,给人递了个眼色。
一旁的谢淑妃见此,她连忙道:“夫人怕是记错了,陛下与娘娘该是太初四十九年成的婚呢。”
贸然叫人家的话头撇了去,自然是不太好的,何况这定国公夫人还是振振有词的模样……
兴许,是她将谁的婚典与阮如安弄混了也未可知。
谢淑妃兀自思虑一阵,脑海中飞快搜罗一番近几年达官贵人、且是与定国公府有些干系的长安贵胄,又有谁成了婚呢。
正想着,外头玉苏又进来递话:“娘娘,贤妃娘娘回了话,说陛下前儿个恩准镇北王妃进宫与她叙旧,此番她也正要去太极殿谢恩,便还是等着娘娘一道了,正巧也同您禀请一些宫务。”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兰贤妃今日显然是怎么说也要跟着阮如安去趟太极殿了。
对此,阮如安得了方便,自然懒得再去管,若再推辞了去,一会子让人以为她与兰贤妃有什么龃龉,平白闹了误会,那便是不划算了。
想到此处,她开口道:“既如此,你请她先到一侧的偏殿避一避雪罢,莫着了风寒。”
一旁坐着的谢淑妃听了‘镇北王’几个字,却是想起来了。
太初五十二年,不正是镇北王迎娶兰太傅之女的日子么。
那场婚典浩浩荡荡,传闻十里红妆,又有太子夫妻亲临,何等盛大。
心头有了数,谢淑妃看向定国公夫人,笑道:“夫人,您兴许是将镇北王妃同皇后娘娘记混了。”
“这太初五十四年,正是镇北王娶妻的日子呢。”
谢淑妃想好了说辞,圆滑道,“想来是本宫和兰贤妃一阵一阵的叨扰您和皇后娘娘,乱了您的思绪了,真是咱们的罪过,本宫给您赔个不是。”
“淑妃娘娘言重了,原是臣妇老糊涂了,哪里又是您的错处?”
客套话说的漂亮,定国公夫人瞧着谢淑妃的目光也变了变,她兀自笑了笑,又攥着帕子道:“是了,今日见了皇后娘娘生的国色倾城,天仙儿似的,便说了眼熟……”
她拉长语调,目光灼灼看向阮如安,继续道:“原是昔日兰太傅之女——现在该尊一声镇北王妃了,与娘娘的确生的是神似,昔日陛下又总与她来往,叫臣妇这个老糊涂弄混了,幸而有淑妃娘娘提醒,否则,不知还要说出什么冒犯话哩。”
“还请娘娘恕罪。”说这话时,定国公夫人站起身端端正正行了个礼,一副满是歉意的面容。
这穆靖南对兰家嫡女多有照拂来往甚密的传言,就连远在汴州的谢淑妃都有所耳闻。
镇北王妃原养在江南,后来回了长安,兰太傅管教子女甚严,故而她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后来嫁给镇北王,大抵是镇北王偏爱金屋藏娇,或是镇北王妃原本就是个少言寡语不爱见人的,她也素来不参宴,总也推说身子不好,见不得客。
细细算起来,怕是整个长安城都没几个人见过镇北王妃的容貌。
……
可不论心头怎么想的,也该瞧瞧如今是什么时候,镇北王妃已嫁作人妇,穆靖南更已有妻儿,提起这前尘往事,膈应的可不就是阮如安么。
一会儿子说皇后和镇北王妃长得像,一会儿又说皇帝对镇北王妃颇为照拂……
这不是就相当于在说,皇帝是因为皇后长得跟心头那抹白月光相似,这才分外宠爱有加么。
苍了天了,这定国公夫人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淑妃眼下无比后悔提起镇北王那茬,她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番阮如安的脸色,见她神色无异,隐在衣袍下的双手却似乎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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