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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玩归一块跟着玩,但万事得有分寸。别人有家里收拾烂摊子,他只会被路家那些叔伯们反收拾。
不过好像到了那个可以自力更生的年纪,年少时的谨小慎微也慢慢变少了。
项浩宇看着兄弟都一个个谈起恋爱,突然在想身边那个女孩也还行。开朗漂亮,每天咋咋呼呼跟他妹妹似的,很会讨人开心。
他这人表现在外面的嘻嘻哈哈,在这些年里总归带着点面具外的牵强。
所以对笑起来很真实元气的女生都下意识觉得很舒服,很想靠近。
谁也没想到,第一回的尝试约会,就被路鹿搅黄了。
按道理来说,小女孩可能心理想法都这样,怕哥哥有女朋友之后就不对自己好了。
何况路鹿这种比其他女孩更娇气点的,平时拧个瓶盖都得让他拧。
那天她在电话里大喊,说他要是敢去就死定了。
但小姑娘只顾着冲着电话喊,注意力也不集中,下楼梯一个不小心踩空了。
背着她去医院的路上,路鹿一点也不怕丢人地大哭,眼泪全顺着脸颊滑进他领口里:“反正我没嫁出去前……你不能比我先找对象!”
项浩宇听了有些好笑:“你这公主脾气,嫁出去被人退回来怎么办?那哥哥得寡一辈子?”
“那我陪你寡一辈子啊呜呜呜呜。”
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可他偏偏拿她没辙,宠着她,让她开心已经成了自己的本能。人要是逆着本能,就跟穿心刺骨一样痛。
时间再往后推,路家公司出了点事。
其实也不止是路家,临近的这一大家子都被查了。
项浩宇临近大学毕业,倒是没什么所谓。
但路鹿那段时间,直接被安排和那群大院里的二代子弟们一块儿送去国外避嫌。
那段时期是真的有些混乱,他好兄弟的名字出现在征信名单上,养了他十几年的家庭也一瞬间有些萧条。
也只是那一刻项浩宇才搞清楚,因为自己和路家是没有经济牵扯的。户口没迁进去,路家也自然不会在他这种养子的名头下放财产。
买好机票送路鹿去机场的前一天晚上,路家那位住在重症病房里的姥姥在病危通知书下了三天后去世。
一场葬礼对路家来说,不过是在众人的情绪上雪上加霜。
一行人穿着白衣跑上跑下办丧事,路母心系女儿,让项浩宇带妹妹回去先睡觉,明早还要赶飞机。
家里空空荡荡,大家忙上忙下。
他哄着路鹿睡下才两个小时不到,洗完澡出来,就听见她在那边苦巴巴地敲门,带着点哭腔喊哥哥。
打开门,女孩穿着粉色的睡衣裤。踩着双毛茸的拖鞋,抱着一个枕头:“我梦到姥姥了,有点害怕。”
没等他说话,路鹿自觉从他撑着门框的手臂下钻进去,踹开拖鞋蹬蹬蹬爬到了他床上。
她胸前还抱着那个枕头,头长成了点,到肩膀了。下巴搁在枕头上,乖得像只小狗狗。
项浩宇看着她的头,想起读中学那会儿,她总要求自己给她绑辫子。
一大老爷们天天研究鱼骨辫、蜈蚣辫等辫子教程也够奇葩的。他想了个损招,哄她说短最好看。
她信了,把短一留留了好多年,以至于结婚都是短。
他可能没说过,其实她什么样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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