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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绪初整整自闭了两天。
期间拒绝一切交流探望,拒绝和江骞同吃同住,还无情霸占江骞的房间,让江骞只能灰溜溜住在隔壁,每天扒着门缝看他。
房间里有个平板计算机,是江骞怕他无聊,为了哄他开心特地从门缝塞进来的。
这两天,孟绪初用它看了无数拔尿管教程。
每看一个,就感到自己的脸皮又被刮下一层;感到世间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事;他其实不是非要再回去亚水叱咤风云;那天早上直接被江骞压死或许也不是那么糟糕的死法……
诸如此类的,他想了很多。
于是更不愿意出门了。
短短两天,整栋屋子的人都知道他们闹矛盾了。
只是没人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众人多方打听,最终辗转到格雷医生的办公室。
但医生出于保护病人隐私的职业道德,并未过多透露,只简单解释道:
“赛恩斯和他的暧昧对象在某些隐私方面略有不和,正在调和,大家都懂,就不要再多问。”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听懂了,但脑子里浮现的画面各式各样,不可描述,于是表情瞬间变得五花八门,五彩缤纷。
——宴会厅里。
克丽丝拖着几大包防尘袋,气喘吁吁走进来,撒手一扔,磨砂质的半透明防尘袋里隐约可见深蓝色的绸布。
“埃拉,你那边弄好了吗?”克丽丝叉着腰问。
被叫作埃拉的姑娘正搭着高高的梯子站在窗边,和几个人一起合力把厚重的窗帘拆了下来,爬下楼梯时也气喘吁吁的。
“好、好了,现在就要装吗?”她扶着额头:“我想歇会儿,窗帘太多了。”
作为一座古老的建筑,这间宴会厅面积巨大,层高足足有十米,所有装潢都保持着上世纪的风格。
此刻地面散布着无数塑料袋和纸箱,锤子钉子工具箱到处都是。几十个穿着油布围裙的工人在里面爬上爬下,忙忙碌碌又有条不紊地装饰着什么,显然在筹办一场隆重的宴会。
墙面一排连着十六扇窗户,每扇都挂着厚厚的暗红色绒布窗帘,拆掉一扇就得费好大功夫。
克丽丝和埃拉对视一眼,一拍即合,随意找了两个箱子坐下,互相给对方递了杯水。
“生日派对这么弄真的能行吗?”埃拉忧心忡忡的。
“谁知到呢,赛恩斯让咱们这么做,咱们还能反驳吗?”克丽丝说。
“我主要就是不信任赛恩斯,”埃拉强调:“要知道他完全没有追人的天赋,每年自己的生日也过得一塌糊涂,很难说给小可爱庆祝会不会也出什么岔子。”
克丽丝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非常对,我也不明白生日派对和窗帘有什么关系,分明上个月才洗过,他是不知道换一次窗帘多累人。”
“嘿,你们看看我呢。”头顶传来一道男声。
科特搭着高高的楼梯在天花板上,和十几个人一起卸掉在这栋房子里待了十几年之久的黄铜灯盏,换上巨大的水晶吊灯。
没了窗帘的遮挡,阳光肆无忌惮洒进屋子,把悬坠的水晶照得晶莹剔透,远处的屋顶四周,还有别的工人在铺灯带,看上去工程浩大。
“几张窗帘算、算什么,”科特用尽力气安装吊灯:“这个才是大物件!”
“额……”埃拉抹去落在脸上的灰,摇头感叹:“我都要怀疑给小可爱庆祝生日是不是只是赛恩斯的借口,他其实想要重修屋顶……”
“你怎么能这么怀疑赛恩斯的真心,”科特故作气愤,而后又挤眉弄眼的:“我猜他是想道歉,毕竟他硬邦邦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只能靠行动。”
克丽丝显然不赞同:“可他分明就是在行动上惹对方生气的。”
“对对对,”埃拉激动道:“小可爱身上还有伤,他怎么能怎么快就要和人家做私密的事呢,换成我我也生气。”
“但爱是忍不住的,”科特毅然站在江骞那边,深有同感一般:“我对你的爱无法忍受无法压抑,如那连绵不绝的潮水,只能涌动着向你奔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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