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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于柳。
她显然是在扭打中被摔过来的,打她的人用了大力气,砸到孟绪初身上的力道不小。
孟绪初猝不及防没来得及闪躲,就被她曲起的手肘戳到小腹,当即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哥!”孟阔紧张道。
这一声惊呼引起了周遭的注意,于柳猛地抬头,看到孟绪初的瞬间眼神都闪了闪。
她整个人狼狈不堪,头发凌乱,嘴角还带着新鲜的伤口,耳环掉了一半,深绿色的连衣裙皱皱巴巴,无言地抓紧了孟绪初的手臂。
孟绪初没有挣开她,只反手对孟阔摆了摆,示意他不用惊慌:
“没事。”
他拉着于柳一起站了起来,休息室内,一直跟在穆海德身边的老管家收了手,退回穆海德身后。
他穿着一如既往的棉布衬衫,身形挺拔,和穆海德差不多岁数,身手却明显矫健许多。
显然他刚才是依照穆海德的命令,在对于柳施加“微小”的惩罚。
穆海德端坐在沙发上,两手虚虚搭着拐杖,见了孟绪初微微笑着点点头:“绪初,你来得比我预计中要晚一点啊,怎么,路上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孟绪初说,“只是车开得比较稳当,毕竟——”他抬了抬眼:“我也怕再出一回意外。”
穆海德直视孟绪初的眼睛,眼中满是慈爱的目光,听到这句话后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那确实得注意安全。”
这间休息室很大,孟绪初不再跟他周旋,径直越过茶水区向穆海德走去。
孟阔合上门,带着于柳紧跟了上去。
孟绪初在穆海德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两条长腿交迭着翘起,手腕随意搭在大腿上:
“只是可惜我虽然来得晚,还是撞见了您和二婶不愉快的场面。”
“诶,”穆海德笑着摇了摇手:“没到那一步,有些分歧罢了。”
“什么分歧?!”于柳冲上前,赤红的眼睛瞪着穆海德:“分明是你要一手遮天!”
她似乎气急了,衣服头发都忘记了整理,顶着一张化了妆的脸对穆海德怒道:“世鸿他尸骨未寒,你居然要立刻火化!如果我不是赶过来了,你准备又故技重施给我一盒骨灰吗?!你做梦!”
穆海德脸上的笑退了下去:“弟妹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人死不能复生,不火化难道等着他腐烂发臭吗?你忍心看着世鸿一点点烂掉?”
“我呸!”于柳唾骂:“一个招数用这么多年你都不腻吗?!”
“你要不是心虚,为什么要收了我的手机,为什么要指示那个老不死的来打我!”她尖叫着:“这次你别想再动什么手脚!”
“我要报警!尸体我要留着做尸检,我要告你杀人,你用杀林承安一样的手法杀了我——”
啪!
穆海德暴起,甩出一记响亮的耳光。
于柳被扇得重重摔倒在地上,额角撞到在茶几边缘发出好大一声响。
剎那间,室内安静了一瞬,像在那瞬间被抽掉真空一般,所有人的表情都定格了半秒。
好在于柳只是被撞晕了几秒,不一会儿又徐徐睁开眼,撑着地面晕晕乎乎坐起来。
有几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侧脸往下滴,她抬手摸了下,看见了一手的血。
“啊!”于柳惊呼一声,又吓得差点晕过去。
孟绪初叹了口气,起身想要扶她起来,刚弯下腰就被老管家钳着肩膀摁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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