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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宁睁眼,暮春早晨七点多还算不上很亮,他声音也闷闷的,带着才睡醒的迟钝:“要亲就亲,偷偷碰什么。”
顾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攥紧一瞬,有点被随宁才睡醒的模样可爱到,恶狠狠说:“等下车了你等着。”
“哦。”随宁淡定。
顾酌安静了片刻,忽然说:“好像一个月就快到了。”
“嗯?”说到这随宁可就不困了,支起下巴,弯唇好整以暇地看着顾酌,说,“然后呢?”
“然后……”顾酌强自压下紧张,手心沁出点汗,面上还在淡然地微笑,“然后我想问,试用期通过了吗?”
随宁一言不发。
过了会,他不置可否道:“或许吧。”
“……???”顾酌懵了,“或许吧是什么意思??”
他正欲再进一步追问,随宁却抬抬下巴,意指前面已经开始前进的车流,弯唇说:“意思就是,快走了。”
顾酌:“……”
顾酌压着就要跳出胸腔的心脏,一直等到了入住酒店,一到酒店,他就迫不及待地,狠狠地将随宁压到了床上,虎牙衔着那颗耳垂上的小红痣,凶巴巴质问他:“我离通过到底还差哪一步??”
他能感觉出,随宁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像是刻意钓着他一样,但绝对不是不喜欢他。
似乎离最后的通关券,就差那么临门一脚了。
他叼得随宁耳朵疼,腹诽这人真是属狗的,随口应付:“最关键的那步?”
空气静默了几秒。
顾酌幽幽说:“你这样会让我想歪的。”
随宁微笑:“那你就想歪啊。”
顾酌顿了顿,目光逐渐下移,停了几秒后,又回到随宁脸上。
他的眼神粘稠而有欲望,是憋了很久的模样,像一座看似沉默压抑,实则热烈奔放的火山。
随宁打了个哈欠,滚到了另一边,被子往上一拢,嗓音模模糊糊:“起得太早,好困。”
顾酌:“……”
真他妈生来就是招惹他的。
画展在下午开始。
随宁补觉到了下午两点,随便收拾一下,就和顾酌出门看展了。
但他们才出酒店,随宁就直觉有些说不上来的危险。
这个画展举办的位置在郊区,没什么便利店,只有街边随处可见的小摊,随宁去买瓶矿泉水,顾酌就在摊旁等他。
一个刻意伪装了外貌,戴着黑色鸭舌帽,口罩围巾全副武装的男人忽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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