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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辙松开手把人放下来,牵过她大摇大摆地从门卫眼前走过:“那你陪我去吃宵夜。”
“好吧……但是。”她举起他手腕的机械表看了眼时间,说,“十点之前要送我回去,不然我爸妈该以为我丢了。”
“你挺行。”江辙吊儿郎当地捏起她小巧的下巴,一副混世皮相在夜色下极其英俊,薄唇说出来的却不是人话,“只给我十分钟?打个啵都不够。”
“……”
陈溺转过来两个星期之后,九班这帮同学们终于现了点奇怪之处。
只不过他们的关注点确实有点偏移。
比如大名鼎鼎的校霸头子江同学逃课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也不在课上睡觉。
话变多了,但好像都不是什么好话———“吵”、“闭嘴”、“你想的美”、“再说一句”?
尤其是全班第一大排最后面那两位男同学,最能够深刻体会到大佬的变化。
他们每天看着新班长顶着这些恶言恶语还好脾气地矫正她的恶霸同桌,心里都为她捏把汗。
新班长义愤填膺地拍他桌子,乖软白皙的小脸染上愠色:“江辙,作业你到底交不交?又是只剩你一个!”
“小爷没写。”江辙理直气壮地翘着二郎腿,半点不怂。
小同桌鼓着腮:“那你现在写,昨晚干什么去了?”
“……陈同学,你现在说话怎么跟那化学课那地中海老头似的?”说归说,这大佬咬开笔盖,手里的笔却没停下过,啪啪几下把最后几道选择题写完交了上去。
来收作业的课代表就差虔诚地向陈溺投送赞赏与感激不尽的眼神。
他们悟了!
这要是还看不出来,是真当他们吊车尾班级的人都是傻子吗?!
没错,班主任这次挑的新班长果然有一把能把人管理得服服帖帖的刷子!陈溺靠关系拿到班长这一职位的谣言没多久就不攻自破。
陈溺对这些人平白无故的膜拜也感到十分不解。
为什么他们的思想不拐弯?
不过她后来也跟江辙商量了一下,毕竟她现在还是起带头作用的班长,他俩还是低调点好。
当时正好是午休时间,江辙问她什么叫低调。
陈溺看了看周围的人全趴在桌上睡觉,轻轻拽着凳子就朝他靠近了点。然后把校服外套的拉链往下拉了点,另一只手拉过他的手往自己的校服袖子里伸,两只手在她宽大的校服袖子里碰上了。
江辙手心被她挠了一下,后脊背有点麻。他有样学样地拉过她另一只袖子,示意她把手往里缩缩。
陈溺不明所以,下一秒她两只袖子被这人打了个结在胸前,她活生生变成了“无臂侠”。
江辙笑得焉坏,凳子往后翘着,嘴角挑着轻佻散漫的弧度,眼尾那颗小痣都连带着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痞气。
他每次一笑,嚣张纨绔的眉眼上扬着,好看得不像话。
陈溺眨着无辜漂亮的月牙眼,看在男生这张脸的份上没急着把人打死,挨过去提议道:“你从明天起开始穿校服吧,你的袖子比我的大好多。”
江辙懵了一下,觉得她这个想法很不错。
但后来又想,那到夏天怎么办?
于是他每天找存在感的事情就是跟陈溺对着干。白天互相找完茬,晚上在小树林里亲得难舍难分。
很快到月底,高二年级的期中考试如期而至。
考试日这两天对重点班来说可能都在争分夺秒地背书看书复习,但九中的吊车尾普通班拼死拼活也才二三十个能过一本线,其余几十人自然是搬完桌子就照常玩。
江辙的桌子搬到了陈溺后边,正好靠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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