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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脚步声渐近,还是早上那道女声。
小牙子无奈的说:“真不能了,这是房主订的价,与我们牙行无关,你就是和我磨破嘴皮我也做不来主。”
想来是三人转悠了一天,那对夫妻又决定回到这处。
那妇人还要再说:“那……”
“好了,住上你的嘴,如此大喊大叫,真是有辱斯文!”一直不吭声的男子突然爆,说了那妇人一通,拍板定下。
“就租这个了。”
他们回来之前可能便说好了要定此间,小牙子连契书都带了来。
他们走到挨着西侧的第三间房,推了门进去,在桌上签了契书,付了租金,交了钥匙。
小牙子往外走时宋亭舟拉着柴出来,对他略一点头。
小牙子回了一礼,越觉得这家人古怪,院试在即不抓紧读书,还要做这等庶务?反正他今年招待了不少读书人,各个清高的要命,有的嘴都懒得多张,一应事物都交给下人或家里人。
西间里的妇人还在嘟囔。
“怎么就这么贵了,俺们镇上的那么大一间租上一年也才三两。”
“定是他们牙行贪墨了。”
“春芳!莫要再说了。”
声音停止,过了会儿妇人轻手轻脚的关门出去,随后房间里传出读书声,那男子竟然也是位书生郎。
孟晚在厨房里切菜,倒也听到外面的动静,那家人竟还是回来租了,想必是见其他的都贵,也是普通人家的夫妻。
晚饭炒了盘土豆丝,清脆爽口的宋亭舟爱吃,又切了肉片炖了一大碗白菜,配上稀粥和窝头。
三人正在厨房吃着饭呢,门口站了个身穿褐色棉袄的妇人。
“你家用饭呢?婶子,我们家晚上无柴可用,能不能管你们借一捆先使使?”
她二十多岁的样子,个头与孟晚差不多高,一米七朝上,胳膊腿粗实,看着壮身体却不胖。露在外面脸和手的肤色微有些黑黄,眉毛头皆乌黑浓密,双眼皮、大眼睛,嘴唇厚而干燥,鼻头略宽,说话时嘴上挂着笑,看上去就是个性子爽朗和善的人。
常金花放下碗筷站起来,“借倒是不必借了,之前这院里还剩了两三捆,都是原有的东西,你用着便是。”
年轻妇人听着高兴,“那可正好,没想到这房主还剩点有用东西。”
常金花听着笑,“你随我来,我带你去,靠东那堆是我家买的柴,西边那两捆便是主人家剩的。”
常金花带她去院里,孟晚夹了片瘦肉吃,“表哥,她家男人好像也是书生。”
宋亭舟拿着他今晚第三块窝头吃,“是读书人,估计年龄和我也差不多,明日可以拜访一二。”
孟晚吃了两碗粥半个窝头,这东西比馒头剌嗓子,他有点咽不下去,“同住一院便是缘,希望是家好相处的。”
宋亭舟默默将他剩下的窝头夹到自己碗里,晚儿不爱吃杂面窝头,下次还是都买白面吧。
常金花同那年轻妇人又聊了几句,这才进屋继续用饭,她对俩孩子说:“隔壁那两口子是咱们旁边谷文县的,家里也都是农户,夫家姓冯。我看这冯氏是个心眼实在的,可交,就是不知冯书生品性如何。”
孟晚吃完先离了座,“管他什么品性呢,咱家只管做些面子上的功夫就得了,同住一院,过得去就行。”
常金花看着他摇头,“也不知该说你通透,还是说你清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日都找小姐妹聊天做女红,叽叽喳喳的热闹极了。咱们村里到后来去镇上,从不见你主动去寻个伴一起玩。”
孟晚心道,我赚钱都来不及,哪有空找伴去玩,嘴上敷衍着随口说道:“我不是有你陪嘛,找别人哪儿有陪我姨重要。”
常金花嗔他一句,“我个老婆子也用你陪,碗筷放着等我收拾,你去玩你的。”
宋亭舟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若有所思。
之后几日大家同住一院,冯氏又是个爱说道没心计的,孟晚倒也将隔壁冯家的情况摸了大概。
同常金花说的一样,冯家是谷文县管辖下的农户人家,举全家之力才能来府城院试,家境比宋家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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