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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鞭呼地抽在她的背上,倒刺带起大片血肉。女人挣扎着爬向角落里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的小孩,掰开他的手指把紧攥着的东西塞了进去。
等娘亲不甘地咽气,小孩摊开手。
他的掌心放着一尾银鱼,和半截暗紫色的布料。
布料带血,刚好点缀在五爪龙怒睁的眼珠上。
“有些真相藏在大理寺的书阁里,所以我必须去。”
段宵习惯性摸了摸腰间泛着冷光的银鱼。
它像某种锋利的武器,狠狠扎进他的骨肉,用刺痛提醒他时刻保持清醒。
酒水一杯接着一杯灌进肚子,李春源喝的急,很快就醉了,举着杯子大声嚷嚷着:
“段老二我告诉你,这桩案子破了我一定风风光光回京!”
段宵扶额冷笑,隋月明却觉得好玩。
她也举起自己的羊奶,偏过头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段宵,无声催促他。
“醉得不轻。”
段宵虽然这么说——但下一秒,还是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三个人的杯子碰在一块,水珠溅起,叮的一声如同缔结某种坚不可摧的契约。
“那就祝我们如愿,都能风风光光回京。”
-
豪饮的代价就是醉懵过去,有些蠢货甚至走三步摔一跤。
等李春源再一次如脱缰野马爆冲出去又狠狠摔进雪地时,段宵终于看不下去,无奈出手把人捞起来架在肩膀上。
隋月明守在他旁边,扶着李春源另一侧身体,和段宵一起往回走。
或许是浸润酒香,他们都有几分醉了,走在雪道上脚步飘忽。
四下安静,只有李春源时不时哼唧两声。
“我不会把要怀疑的人随时带着破案。”段宵突然开口,“的确看中你的画计才留你在身边,但我不认为是利用,顶多算交换。”
隋月明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谈一谈”的时机。
“你给我打工,我给你卷宗,我并非言而无信的人,也没想过拿你身家性命开玩笑。此次意外的确是我思虑不周,换假身份决定的很仓促,连春源都不知道,因为我怀疑......”
“怀疑城主夫人是假装示好,其实私下里和城主商量好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对么?”
段宵愣住,看向隋月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以前城主夫人前脚报案后脚就被带回去,证明她始终活在城主监视下,但这次她却格外顺利就来到大理寺,还能想到办法带我们混进去。我只能猜到三种可能。”
隋月明举起三根手指:
“第一,她的夫君瞎了,或者死了,虽然我很想期待是这种情况但很遗憾不成立。”
“第二,她夫君知道儿子死了于是良心发现,但介于和春光楼的关系不敢主动出面,只能对夫人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中协助大理寺。”
”至于第三!他不确定空降来的大理寺官员是什么办案风格,不知道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劝大人归顺,再安插人手。重新策划的成本太大,不如以此为鱼饵把我们吊出来,直接动手除掉后换成自己人。”
她的指腹轻柔擦过正在结疤的伤口,痒酥酥的疼,皮肉下像有蚂蚁游走,又像有种子即将破土,在伤口上开花:“老大,你觉得是哪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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