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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爷爷一看见孙子回到家,不禁讶然道:「古毅,你怎会在这时候回来?」该不会是在外头被人给欺负,还是油已经卖完?
「我是回来看爷爷有没有跌倒。」郝古毅放下油桶,将手中的两根糖葫芦搁在桌上。他紧张兮兮的问:「爷爷没事吧?有没有跌倒?」
郝古毅弯身撩起爷爷的裤管,仔细瞧瞧爷爷的膝盖有没有受伤。
「没有破皮……爷爷没事。」终于放了心,郝古毅露出一抹笑,把爷爷扶至长凳上坐好,问着:「爷爷吃饭了没有?」
郝爷爷搁下拐杖,回道:「还没。」
「我去拿馒头给爷爷吃。」
花葵一踏进门,视线捕捉到臭老鼠正好消失在后门口。他不悦的撇撇嘴,对这屋内的任何东西皆是看不顺眼。
「呃,大爷,您也回来了。」
花葵「嗯。」了声。漠然的眼神懒得多瞧老废物一眼。
他坐下来等--臭老鼠该来伺候。
郝古毅从厨房灶上的蒸笼内拿出早上就为爷爷准备的午膳,搁上桌后,他笑眯眯的说道:「爷爷慢慢吃。」
他一屁股坐下,眼里只容得下十颗圆圆的糖,拿起其中一串,伸出小舌舔着糖衣。
「古毅,你哪来的糖葫芦?」孙子一向不敢乱买东西,他从刚才就纳闷怎会有糖吃?
「是我买给他的。」花葵闷声道。瞪着坐在对面的臭老鼠一脸喜孜孜的蠢样,真他奶奶的……可爱的紧。
脑中顿时兴起歪念头--想把臭老鼠给拖去房里给奸了!
郝古毅点点头,咬了一口酸甜的糖葫芦,润泽的唇角漾起一道弧线,带笑的眼眸映入鬼的模样--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花葵等着他倒茶,见他只顾着吃糖,心想算了。暂时不与计较他的服务不周。
有老废物在一旁碍眼,花葵略显不怏的拧眉。擡头凝视顶上的横梁,慎密思忖--该未雨绸缪,尚未玩腻傻瓜蛋之前,他可不想委屈自己容忍这屋内会散发潮湿的霉味。
郝古毅下午并未出门卖油,由于爷爷只剩几颗牙,嚼食慢吞吞,待爷爷用完午膳,郝古毅已将两串糖葫芦吃完。
他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净后再回来,不禁纳闷鬼已经不见了。
郝古毅心想鬼八成是回家。
须臾,他完完全全将鬼忘得一干二净,时间花在后院子里清理鸡窝,拔除杂草,把自己搞得一身脏兮兮也乐此不疲……
花葵离开臭老鼠的破窝,再返回摘星楼的途中,先去找木匠吩咐修缮屋顶的事宜。
「花爷,您留的住址不就是卖油的傻子……」木匠铺的老板倏地住了口。提到傻子两个字,花爷的脸色阴沉的令人胆寒。
「怎么,人是卖油的傻子,所以老板不想做生意?」
「呃,不是不想,是……」
「是什么?」妖美的眼一眯,犀利的散发两道杀气。这年约四十出头的木匠好个狗眼看人低是么?
木匠铺的老板一提到卖油的傻子,他可是斤斤计较,就怕接了生意会是白做活。
「谁不知道卖油的傻子是穷光蛋一个,一天卖油能净赚几个子?在这市集附近有一家制油的铺子,光是上门的顾客就不少,而傻子的油是向那家铺子批的,不论怎么卖都是比铺子的油还要贵上少许。他只能靠着四处兜售,这一天下来,赚得是零零散散的钱,生活上又有个爷爷要扶养,他们爷孙俩穷得很,这傻子在市集菜贩那儿常捡些不要的菜叶回去,平日连吃都有问题了,哪来的银两修缮屋顶。花爷,您是不是记错了住址?」木匠铺的老板为花爷解释那傻子困苦的生活概况,脑中反复思量,都不会相信花爷跟卖油的傻子会有啥牵扯。
他记得那附近有座大宅院,凭花爷的身份,说不定就是那栋大宅院的主人。
以前,听不少人道起--
那栋宅子住着大户人家,光是妻妾与儿女就占了不少人口。后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宅院的人口在几日之内通通离开,也陆陆续续搬光所有的家当,这宅子一空就是好些年光景,经过日晒风吹雨打,少了人气的宅院是很容易败坏。
木匠铺的老板迳自猜测--花爷该不会是买下那栋空宅院,所以一时弄错了住址。
「你认为是我糊涂?」花葵挑眉问道。
木匠铺子的老板连连说道:「不敢、不敢。花爷岂是糊涂之人,那卖油的傻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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