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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确实。”程姿了点头。
江才尽从她手上拿过塑料袋,把两个人的化验单分开,说:“理解一下,科室里待着大半时间都是在和护士台喊叫,好不容易能跟人和声和气地说两句,憋得慌。”
“啊?”程姿了失笑,“骨科这么暴躁的吗?”
“氛围还是很好的,就是比较累人。”江才尽与她并肩慢慢走着,说道:“大五实习的时候,有个女生和我轮转到了骨伤科,她跟的那个老师特别忙,几乎天天在手术台上搬人抬腿,跟了半个月实在受不了了,就去医务科换转科条了……”
“我记得第一次跟带教老师上手术台时,病人是胫腓骨骨折,缝合伤口后要缠绷带,我就抱起他的腿,一个男的,小腿大概有我三个胳膊那么粗,还麻醉期,特别沉,结果第二天起来我胳膊都是僵的。”
程姿了手指抵在唇边,轻轻笑了起来,江才尽垂眸看着她,忽然沉默下来。
程姿了抬头,有些不懂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江才尽顿了顿,“怕你不喜欢听。”
“不会啊,我觉得很有意思。”程姿了觉得他担心过多。
“对了,你现在饿吗?”江才尽问。
“还好,现在也不能吃东西了吧。”程姿了看他。
“这些检查做完可能得两个小时后,”江才尽忽然有些犹豫,“你要是觉得胃不舒服,我们可以去吃饭,改天再来。”
“没关系的。”程姿了没敢告诉他,自己昨天刚犯完病,可能药效还在,早上没吃早点也能扛过去,“时间刚好,做完检查就能吃午饭了。”
“那就进去了?”
“嗯。”程姿了点头。
进检验科后,江才尽先带着程姿了把能一起做的项目做完了,就是熟人太多,抽个血都要被盘问两句。
好在解释的话都由江才尽说了,程姿了只负责在旁摆一脸和善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最令人尴尬的,还在分开后的妇科检查上。
在等待时间,程姿了甚至还专门打开手机,搜了下马克思的《资本论》,运用高深的政治经济学知识来净化自己肮脏龌龊的灵魂。
然后就在被叫号时,一头雾水地进去了。
感觉……依旧不是很妙。
当程姿了飘忽忽地走到停车场,看见已经在约定地方站好等候的江才尽时,忽然特别好奇,他们男科是怎么检查的。
然后思绪便信马由缰,驰聘在了广袤无垠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任由资本论在后面追得痛哭流涕。
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也开始翻云覆雨,五步之内,她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耳朵烧熟了。
程姿了低着头,慢腾腾地挪到江才尽身边。
“好了?”江才尽问。
程姿了麻木地点了点头。
江才尽说:“本来想就近带你去员工食堂吃的,但刚到饭点,人肯定特别多,不过往北走远些有小吃街,那里有家砂锅粥也不错,你吃吗?”
“都行,你定吧。”程姿了无所谓道。
江才尽担心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能走吗?”
能走吗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被那啥了不是被那啥了好吗!
江才尽你作为医生的基本常识是喂狗了吗!
程姿了气极反笑,“我要是走不动难不成你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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