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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咏临低吼起来,眼珠好像老虎似的瞪成圆形,盯着咏棋看了一下,磨着牙,压低声音道:「哥哥,你别胡涂,你被药迷了。你看,你都开始说胡话?。」
「什么?」咏棋吃惊。
「春药,是春药!我们查出来了,他每日都给你下春药呢,迷得你都不像从前那个咏棋哥哥了。」
「不……咏善不会……」
「放屁!药方我都查到了,还说什么不会。」咏临义愤填膺,「你自己想想,自从到了这里,有没有被人下药的迹象?有没有做什么身不由己的事?」
「不会的,不会。」咏棋还是摇头,表情却变得不确定。
他想起前阵子晚上睡不着,总觉得浑身火热的事,那股燥热是从前不曾有的,逼着自己抚慰下身,丢尽了脸,咏善还笑言每个男人都会如此。
春药?
咏棋越想越真:心直往下沉,藏着书信的地方原是灼热的,现在又忽然变成了一块沉甸甸的冰,冻得他几乎发抖。
那、那人一直在对他下药!
说着那么贴心的话,打抲护着他,讨他欢心,哄得他什么都信了,原来却,一直在下药!
在他被药性弄得尴尬窘迫时,还装出一副温柔的样子宽慰他。
咏善……
他心里轻轻念着这名字,眼前视野一片摇晃,骤然一软,脊背撞在后面的廊壁上。
「哥哥!」咏临赶紧过来伸手要扶。
咏棋轻轻摆摆手,无力地靠在廊壁上喘气。
脑子里天旋地转,他抬起手,轻轻捂着嘴,生怕不小心吐出来。
看见他这样子,咏临也担心起来,忐忑不安地唤了一声,「哥哥?」忽然举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央道:「我说话不留情,老毛病了,哥哥你别气。」
咏棋心里悲凉,仿佛被什么把胸膛一片碾碎了,只剩下一些梗塞的飞灰。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咏善对自己下药,却又清清楚楚确有其事。
手下意识地按着放信的地方,直直看着廊下中庭一片厚厚白雪,那么雪白的东西,下面也不知掩盖了多少肮脏。
「不用再说,我都明白了。」咏棋低低地开口。
太沉痛,反而没了开始时的慌乱难受,像没了知觉一样。
他慢慢站直身体,「我这就跟你走。」
咏临大喜,刚要开口,咏棋拦在前头,又道:「不过,我要先去看看母亲。」
咏临为难起来,「丽妃在冷宫,不是要见就能见到的,等哥哥到了我那,我给哥哥想法子,好不好?」
「不妨。」咏棋惨然一笑,「咏善说过我可以去探望母亲的,他向来想得周到,给我写过一个手谕呢。」
自行到房里,打开抽屉,取了咏善亲笔写的手谕,出来对咏临道:「你陪我走一道。」
咏临自无不可,和咏棋一起出了太子殿。
咏临到了外面,看着宫城内外银装素裹,好不壮观,又担心起咏棋来,「哥哥你身子不好,不要在雪里走了,我叫常得富备个暖轿来。」
咏棋一反常态,冷冷道:「你能在雪地里走,我为何不能?」
逞强下阶,在雪中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踏。
咏临和他相处日久,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也觉得有些心惊,暗悔自己在咏棋面前直截了当揭了他被下春药的底。
谁遇上这种事都禁受不住,何况咏棋?
一边暗地里骂自己蠢蛋,一边分外小心地跟在后面。
两兄弟一起到了冷宫,咏棋取出咏善的手谕,看守查验过,当即放行。
咏临也想跟着进去,咏棋不让,「我和母亲说两句话就出来,你在这等一会儿。」
他也不是第一次到冷宫,进到里面,仍为冷宫死寂般的凄清心悸。沿着上次的略,到工丽妃住的房前,刚要跨进门,里面冷不防窜出一个人来。
原来是一直陪伴着丽妃的老宫女清怡。
清怡出来时满脸泪痕,低头拭泪,没瞧清楚外头有人,差点撞上,被咏棋一扶,吃了一惊,抬头看清楚是咏棋,顿时惊喜交加,「殿下,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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