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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将圆筒盖好,又装进边上一个比它稍大点的罐子里。
而后,他立刻去看床上的赫连容。
经过方才一番折腾,赫连容的唇色比之前还要苍白。
惊蛰几步上前,开始清|理伤口,若非有系统的帮助,他的手差点都要哆嗦起来,而后,又是缝针与上药。等惊蛰将赫连容的伤口处理完后,他的肌肉已经紧绷到浑身酸痛。
他顾不上已经被血色凝固了的手,将床头早就备好的药碗拿起来,自己喝下一口,低头吻住赫连容的唇。
如此反复再三,那苦涩的药味都几乎麻痹了惊蛰的舌根,才总算让昏睡中的赫连
容全部吞下。
而后,惊蛰倒退了两步,猛然坐下。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背后已然被汗浸透,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津津的,有些虚脱。
他有些神经质地搓着自己的手指,皮肉被反复折磨,变得红肿胀痛起来,只是那些血色还是顽固地停留在皮肤上,仿佛只是看到都要刺痛起来。
惊蛰用力吞咽着,仿佛这样就可以压下喉咙怪异的肿块……过了好一会,他才颤抖着手,去碰了碰赫连容的手。
……温热的。
就算比正常人稍低了些,却也是无比正常的体温。
惊蛰直到胸口胀痛,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他猛地吸了口气,又像是被呛到那样拼命咳嗽起来。
他一边呛一边笑,脸上一片湿凉。
惊蛰如一阵风到了屋门前,双手血淋淋,就好像刚自血污地狱里挣扎出来,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他,体温终于,正常了。”
…
有多少年,赫连容没这么沉睡过?
他哪怕入睡,也睡不得几个时辰。睡觉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重复的、呆板的行为。
人必须入眠,不然无以为生。
然睡梦中,却未必能如人愿,总会有厌恶之物。
从恳求害怕,再到漠视踏碎,已然不知过去多久,可这件事变得越发无趣,光是一想到要浪费的时辰,都有无法容忍的戾气。
可是惊蛰却很喜欢睡觉。
他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小毛病,尤其喜欢将自己缠起来,如果没把自己卷成一条,他就会缠到赫连容身上去。
这是日渐养成的坏习惯。
当惊蛰第一次依附上来,赫连容没有推开开始,那就变得有些变本加厉。这具冰凉的身躯,也瞧不出哪里能吸引他,每到后半夜,就会暖烘烘地挤进来。
他总是在半睡半醒间拱来拱去,终于拱出一条生路,心满意足地贴在赫连容的身边……
这个习惯,时至今日都没有暴露。
惊蛰仍然不知道自己睡后的小动作。
……那很暖。
是前所未有的暖意。
仿佛有热流停留在心口,顺着心脏的跳动迸射到四肢,连那常年冰凉的手指,都仿若能觉察到的滚烫。
谁能拒绝这种毫无保留的偏爱?
赫连容到底无法免俗。
他日渐沉溺于这种暖意,以至于不知在何时,他竟也是跟着惊蛰一同作息。
省去了深夜难眠,赫连容竟还有些惋惜。
他也甚是中意每日入睡后,惊蛰那毫无戒备的脸庞,身躯,就那么赤|裸袒露在他面前的模样。
惊蛰大抵以为,有些事情只得一次,两次,可是依着赫连容那样恶劣的脾性,又怎么会真的停歇下来?
至少在这乾明宫住下后,在惊蛰无所觉时,男人总归又细致品尝过几次,他尤爱惊蛰在攀登前的呜咽,那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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