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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饮鸩止渴20（第3页）

安鹤笙早睡着了。

在他全身酸软无力地醒来后，手指都懒得抬起来。当初他帮尼禄洗澡时见识过的凶器，简直要了他的命。

他回味着昨晚发生的事，怀疑自己的理智去了哪里。他只知道尼禄的嘴唇柔软美妙，布满疤痕的体魄强劲有力，活似一头年轻的野兽。

而他大部分时间掌控着节奏。他可以激怒这头野兽，也可以安抚它的狂暴。掌控它的美妙令他颅内不断闪耀着火花，沉醉于驯服这头他从一开始就看中的野兽。

他趴在床上对513自嘲地说：【尼禄确实想干掉我，只不过和我想的方式不一样。】

等了一会，513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鹤笙感觉有些不对：【513？】

以他对513的了解，不等他开口，看了一夜付费节目的513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就会土拨鼠尖叫，不可能沉默是金地保持缄默。

安鹤笙发出了几次指令，都没能得到513的回应，不由得感到胸口一沉。

难道他和513也断开了连接？

直到这时，513终于虚弱地开口了：【安……安医生，我在这。】

安鹤笙急忙问：【你怎么了？】

SN513：【肾不行了。这一晚太刺激了。】

安鹤笙的担心被513瞬间破功，不由得失笑：【你哪来的肾？】

SN513：【虚拟的肾也是肾，不要瞧不起人工智能。安医生，你还好吗？】

安鹤笙感受了一下麻木的肢体：【活着。】

SN513嗑的cp在一起了，不禁流下了感动的虚拟泪水：【安医生，这是你在梦境档案里第一次谈恋爱吧？】

安鹤笙：【这应该不算恋爱。】

SN513怔住：【啊？难道你不喜欢尼禄？昨晚只是一夜激情？天呐安医生，我都不知道你是这样色丨欲熏心的渣男555~】

安鹤笙像分析患者病情一样，理性十足但缺乏感情地自我分析道：【尼禄是一个让我兴奋、能挑起我兴趣的对手。我承认，他让我在这一次的梦境档案中，获得了以往鲜少得到的体验。我和他彼此吸引，不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太复杂，我也说不清。也许我对他的欲望，有一部分来自于我所扮演的角色。是这个角色体味到了挑战感，被挑起了征服欲，他难得在计谋中惜败，还是败给一个自以为可以掌控的少年，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新鲜刺激。】

就像之前安鹤笙对秦殊观也曾有过动心的感觉。那一天尼禄剖白自己时流露出的破碎感，也让他不经意想起秦殊观。他自觉那是扮演傀儡师时，通过角色的心情体验到的心动，而不是自己自发的。

513听不大懂，不过他知道很多医生在梦境档案中都有过类似的情况，混淆了自己和角色的情感，直到回到现实也分辨不清，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才能从角色当中走出来。

他想了想说：【可是安医生，你过去从来没有分不清自己和角色。】

安鹤笙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不知道答案，也觉得寻找答案根本没有必要。这只是患者的梦，一切都是虚拟的数据，这个问题的答案毫无意义。

现在他想死死不了，无法离开梦境档案，只能继续现在的生活。

很快，他又回到了家族事务当中。他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在白潭市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自从遇袭后，安鹤笙就没有露过面，而在那之后白潭市就开始了一系列惊人的变动，另外两大家族领袖接连惨死，奥斯汀家族甚至分裂瓦解。

只有安鹤笙，直到这场风暴的尾声才出现，整个人完好无损，和之前一样泰然自若。安家的生意也受到了损失，却免于遭到如同奥斯汀家那样的重创，很难不让人怀疑他那场遇袭是自导自演，白潭市这场风暴是他和斯特莱夫家新任家主的合谋。

这样的传言越传越广，当他和尼禄按计划推行自己对其他家族和帮派的“财务管理”时，没有任何人敢反对。

不过他和尼禄给予那些家族帮派的好处足以让他们心悦诚服。他们接受安鹤笙开出的条件，恭敬地亲吻他的手背，称呼他教父。而斯特莱夫家和安家联手打击了奥斯汀家的毒品生意，也让当地政丨府和警局对他们称赞有加。

没过多久，白潭市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尼禄按照安鹤笙的教导，在保留帮派根基的基础上，令家族生意逐步走上合法化，极大地规避了风险。

两位家族领袖签订了协约，两大家族开始了生意合作。而到了夜里，两位领袖在床上也合作得密切无间。

安鹤笙能清楚地感到尼禄对自己的着迷。不管何时何地，哪怕在公开场合，尼禄看到他的时候那双眼睛总是闪耀着令人心动的神色。在床上就更不用说，尼禄身体力行地表达自己的爱意，时常让安鹤笙吃不消。

同时他们也彼此戒备。尼禄迄今没有告诉安鹤笙，他究竟把鹭歌藏到了哪里；安鹤笙也时刻敲打尼禄，不要对自己掉以轻心。

可是他们对彼此越是存在威胁，他们越是不受控制地对彼此产生吸引。

安鹤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头疼的状况。一想到尼禄要向他进行一生的“复仇”，他更是心情复杂。他感到自己在处理家族事务和尼禄的纠缠中，正在对这种生活习以为常。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到了冬天。圣诞节前一天，尼禄向安鹤笙要礼物。

安鹤笙调侃他：“你要礼物的样子像个小孩，别让你的手下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尼禄过早地经历了风霜，他的内心远比一般人沧桑。只是偶尔，他会在安鹤笙面前流露出一点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