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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扬宗瞪大了眼,他深凝了口气,他便说,他便说!
男人还能不晓得男人心里那点心思,就是觉着这小子不大对劲,娘俩儿还非不信。
不过三言两语,亏得这小子竟然还敢承认!
纪扬宗也不顾霍戍见不见气,当即便道:“不行!”
“为何?”
纪扬宗道:“就是不行。”
“里正不满的地方可以提出来,要什么都能商量。”
纪扬宗晓得霍戍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这么不依不挠,看来确非儿戏,是真那个意思。
念着他几次三番关照了小桃子,他默了默,还是耐着脾气道:“我说得难听些,你也见谅。”
“我和内人福薄,不是什么多子多福的命,就小桃子一个哥儿,且他身体还不好。为他寻个好人家是我们夫妻俩唯一能为他后半辈子做的最大考量。我知你有本事,可总归是外乡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便去了他乡,小桃子他娘断断是舍不得小桃子走远的。”
纪扬宗到底还是说得委婉,没把霍戍在本地没产业,没营生一系说出来。
但霍戍却也明白。
“我有钱,若要置地安家,可以。”
纪扬宗道:“他手脚笨,身体不好料理不得多少家事,只怕拖累了你。”
“不拖累,若里正不放心,他可以就住家里。”
纪扬宗没好气道:“他成了亲住家里,你上门啊?”
“他要想,也行。”
纪扬宗闻言再次瞪大了眼,看着霍戍那张一本正经不似说笑的脸,顿时被堵的不知如何辩驳了。
半晌,他鼻孔出了口浊气:“胡闹。”
话毕,转身背着手快步往前而去。
“里正,我并非空口承诺之人,答应的事情势必做到。”
“我遵循他的意思,如果他不愿意,我不会纠缠让他苦恼;如果他愿意,我还是那句话,纪家想要什么可以商量。”
纪扬宗闻言背着霍戍夹紧了眉头,他停下步子:“小桃子可知道你的意思?”
“尚且不知。”
纪扬宗叹了口气:“也罢,我不阻你见不见他。只是一点,我希望你记得你的话,他不愿意,你别从中作梗。”
“好。”
……
明浔村不止一个屠户,要说最厉害的还是姓乔这个。
干这行的杀孽重,但挣的也多,像乔屠子这般十里八乡都晓得的屠户,自然是村里的富户。
但乔家在村里的房舍却比赵家好不了多少。
现在的乔家屠户和纪扬宗是一辈人,乔家上辈的好赌,家里的田产都给霍霍殆尽,叫追债的意外给打死了,留下孤儿寡母。
赌坊的人赔了点钱给乔屠子娘俩儿,但钱也不多,也赎买不回土地,没法子只好让乔屠户去学手艺。
因要养家糊口,乔屠户狠得下心来,有做屠子的心性,便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如今挣了不少钱,在城里有铺面儿,为了便捷在城里也置办的落脚的房产,为此村子里的房舍便没改建,还是以前的样子,看着怪是破旧落魄的,反倒是不像什么有富余的人家。
纪扬宗和霍戍到乔家的时候,老远就见着院子里立了几个男子。
瞧着面向生,纪扬宗都不认得,当是外乡的人。
“老乔,忙着呢?”
方才到院墙外头,纪扬宗探了个脑袋过去,冲着院子里吆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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