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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妹一向娇纵,在忠义侯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你这般的玩意,头几日还有股稀罕劲儿,过段时日可就该腻了。”
姬如静说的那样自若,全然没有顾忌江曜压在床幔之下阴暗的脸色。
江曜一个字也不吐,人似若哑巴。
听闻大夫说姬时语捡回来的小乞儿还是个半聋子与瘸子,怕不是她说的那些话都听不到吧?
正当姬如静觉着无趣至极,姬时语已带着萍亭、萍柳杀到了思芳院。
“二姐!”
姬时语听下人禀报,知晓姬如静来了思芳院,心中一凛。
早知道二房的人来准没好事儿,望到姬如静的身影,她二话没说便冲到了江曜的床头。
姬时语个头不高,但大有一副护崽子的姿态。
“人还在病着,叨扰人休息可不好呀,二姐。”
姬时语警惕瞪她,顾不上一路跑来,体弱到脸色发白。
姬如静凝了一瞬她喘气的脸,再想看她身后的江曜,可姬时语立马察觉,挪动身体,她看哪她挡哪。
“五妹还真当宝贝啊。”
姬如静被气笑了,“这么个小乞儿也值得你费劲心思,我瞧五妹你就是发慌闲得,让二姐去给你找些好玩意作弄吧。”
“我不要!”
“五妹不是最稀罕那些个又贵又精致的玩意吗?这小乞儿又脏又不值钱,别要了,不如早些丢了。”
“二姐说你自己呢?”
姬时语蹙眉,她环视姬如静,点了下她的头,又点了下她的脚,“你这头上戴着红宝石石榴发冠,再来两只青鸟衔珠金钗,手腕还有堆丝琥珀手镯,脚面又是银丝团纹鞋,你说谁更爱那些又贵又精致的玩意?”
姬时语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她头上可就一只珍珠簪子,与姬如静比起来,那叫一个白菜见翡翠。
姬如静脸僵住,她一口咬定,“五妹就不喜欢?”
姬时语望着她摆笑,不言而喻。
“五妹,这样可就太不顾念姐妹之情了。”
“你今日非要和思芳院过不去啊?”
姬如静笑呵呵:“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带人回府,我身为忠义侯府的人,怎么都该来看一眼。”
“你看便罢了,羞辱我的人算什么?我娘都未说一句不是,二姐,做事不要太过分了。”
一句“我娘都未说不是”姬如静心底的怒火中烧。
她哪里不知道这忠义侯府自来舒氏说了算,就算二房再怎么安分守己,这辈子都翻不过大房。
而姬时语这个舒氏最疼宠的女儿,是此生都要踩在她的头上。
“你说我管不着你?姬时语,你……”
姬如静再耐不住眼底的扭曲,那只手眼看就要伸出来扇人。
姬时语眼瞳瑟缩,她朝后一退,小腿撞到了床榻,这一下脑子就清醒了几分,小手连忙捂住胸口,高呼起来,“哎哟,萍亭,萍柳,我心口好痛,扶我……”
“小姐!”
“快去喊府医!再寻个人找林大夫入府。”
思芳院的丫鬟们纷纷奔走,姬如静那方才抬起的手,捏紧又落了下来,她怒瞪姬时语,眼中的狠毒飞快咽下。
这该死的丫头又嚎着发病,传出去还不得都说是她把姬时语欺负狠了?
姬时语叫着左疼右疼的,靠在萍亭身上佯装假哭了好一阵,又悄咪咪抬眼。
看姬如静还不走,她吸了吸鼻子,指着她就道:“二姐,同你说了这样久的话,我这心口疼的厉害,哎哟哎哟,我不招待你了,你请自便啊。”
姬如静还能说什么?
姬时语就差直说,看见她便发病了,这指桑骂槐的本事愈发见长。
姬如静咬碎一口牙,硬生生憋回去,就连思芳院一刻都不想呆,扭头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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