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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谢珩带着她,骑得特别快。
归途,姜令檀独自握住缰绳,慢悠悠绕了一圈回来。
太子率先跳下来,再伸手扶她下来。
吉喜递上温热的帕子:“姑娘擦擦脸。”
姜令檀有些不好意思看谢珩一眼,才小心接过吉喜递上前的热帕,侧过身去,把脸颊发丝上沾了的雪碎给擦干净。
掌心汗涔涔的,被又粗又硬的缰绳磨得发红,她下意识蜷曲指尖,往身后藏了藏。
谢珩擦净手,视线一顿落在少女微微沾了湿气的鬓角上,脖子上的兔绒围巾解开大半,露出一截玉似的秀气侧颈,纤弱秀美。
柔嫩的脸颊映着阳光,如胭脂染透在玉珠,空中大片大片飘落鹅羽一般的雪花,落在她的肩头,火红的狐裘披风,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手拿过来。”谢珩声音淡淡。
姜令檀微愣,眨了眨眼睛。
谢珩指尖点了点她垂在袖中的掌心:“缰绳粗粝,孤给你上药。”
丫鬟侍卫早就避远,因为雪大怕湿了鞋子,姜令檀站在高高的车辕上,竟比身量极好的太子还要高上一点。
第一次这样,用俯视的角度看着这位天底下尊贵无比的少年储君,隔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姜令檀忽然觉得脸颊烫得不像样。
掌心已经被他轻柔握住,冰凉的膏药,被他指腹晕开,慢条斯理揉进她掌心薄如蝉翼的娇嫩肌肤中。
酥麻酸痒,带着火辣辣的痛感,同样又滑腻得厉害。
“谢谢殿下。”姜令檀小声说。
谢珩慢条斯理收回掌心,那双狭长的凤眸,深得好似这放眼无际的山林:“嗯。”
“下回想想,用什么东西谢孤才好。”
“每回‘谢谢’可不值银两。”
谢珩微微侧头,语调含笑,微翘的唇角,勾起的弧度漂亮得惊人。
姜令檀好似被他温和的声音烫到,涂满膏药的掌心一颤,胡乱点头。
午膳吃的是山林里猎来的山鸡还有伯仁特意寻了一片竹林,挖出来的冬笋,还有就是马车里出发前就准备好的干粮。
冬笋切片过了水,只用加一点盐,便是一道美味。
山鸡处理干净,放在陶罐里炖汤,姜令檀难得食欲好,吃了一个鸡腿还有一点撕下来的鸡肉。
因为太子茹素,今日猎的东西也不多,剩下的就让几个丫鬟一同分了。
午膳本就用得晚,再加上收拾耽搁,等姜令檀重新回到马车里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
今日她难得乖巧,没有提出要回后头的马车里。
还非常主动斟了热茶,从暗格翻出果脯点心,手心握着书卷,一副打算长留下的模样。
谢珩在一旁瞧着,她那点小心思全都印在眼底,不禁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等会儿入夜,孤要与伯仁再出去一趟。”
“程京墨驾车,你们行程不变。”
姜令檀闻言,手里的书卷差点都握不住,咬了一半的果脯被她红润的唇抿进口中:“殿下能不去吗?”
她声音紧张,第一次不问缘由,提出这样看似有些过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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