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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骗孤。”
谢珩声线温和,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他甚至还勾着唇角,朝姜令檀笑了下,音色既轻又淡。
“孤不问缘由将你藏在东阁,请名医给你治嗓子,也允你入书楼看书。”
“更何况,孤也从未限制你的自由。”
姜令檀小脸由白转红,男人每说一个字,她心底便生出一丝愧疚。
直到谢珩声音一顿,薄唇缓缓问出几个字:“以后会乖乖用玉蝉。”
“把嗓子治好。”
“对么?”
姜令檀被那双深邃得能让人跌进去的眼眸看着,自责和惭愧几乎将她淹没,长睫微颤,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谢珩满意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指尖,往后退了一步。
他掌心靠后,随意撑在金丝楠木桌面上,宽阔的肩膀稍稍绷紧,背脊笔挺冷厉,唇角的笑痕愈发和煦。
“嗯。”
“那你与孤谈谈……”
姜令檀一口气都没松完,她就看到谢珩掌心伸出,从书桌旁放书画的卷缸里,抽出一柄通体无瑕的白玉戒尺,漫不经心往掌心拍了拍。
“欺瞒之罪。”
“该如何惩罚你呢。”
姜令檀目光落在戒尺上,背脊猛然一僵,她想摇头,告诉他不要惩罚,可四肢这一刻仿若是被冻住,浑身冒着冷汗,心底乱成一团。
这柄白玉戒尺,她可谓极有印象。
当初长宁侯府诗宴那次,她给淮阳侯府世子施故渊送他那份像是犯天条一样厚的“反省书”,当时谢三皇子在马车外头叫嚣闹腾,就是被太子殿下一戒尺给抽没了声音。
实打实落在骨肉上那种令人牙酸的声音,姜令檀简直是记忆犹新。
连三皇子那样的纨绔,瞧见了都要胆惧三分的戒尺,若是太子用来罚她。
姜令檀一脸惊恐,觉得自己受不住三下,估计小命都要被他抽没。
她当即顾不了那么多,仰起脑袋,楚楚可怜看着谢珩,眼角的泪珠子要落不落,我见犹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下意识心软三分。
风拂枝叶,飒飒声轻轻。
谢珩垂眸,慢条斯理把玩着手心里的白玉戒尺,极长的眼睫掩去他眼底深处危险凌厉的锋芒。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姜令檀就已经被那戒尺,震得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她眼尾那颗摇摇欲坠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子,似珍珠轻轻一颤,落在地上。
谢珩才好整以暇把手心里握着的戒尺,往桌面上随意一放,朝她招手:“过来。”
姜令檀第一反应,是毫不犹豫摇头拒绝。
可当她小心翼翼抬眸看向他,对上那双微冷的狭长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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