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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什么?”
贺兰歧大笑:“我能做什么?”
“我可是西靖出了名的纨绔废物,眼下身残志坚连路都走不利索,难不成还能杀人越货?”
谢珩伸手,冷白的指尖在桌面敲了敲,唇角的笑痕加深:“孤听闻贺兰太子前些日去玉京山里跑马,不慎从山崖跌落。”
“说来是孤的不是。”
“没有约束好下边不懂事的弟弟。”
贺兰歧略微扬起眉:“听闻太子殿下不沾酒色?”
“真的假的?”
雅间内,弹唱的歌姬不知何时退下去,伯仁领着黑衣暗卫破门而入,透着锋芒的长刀上犹似沾染了血迹。
周遭陷入死寂。
“啧啧啧。”
“不愧是太子殿下,杀人的速度可真是快。”
“就这么不愿留下,陪我喝酒?”
贺兰歧一双眼睛微微上挑,灰褐色的瞳仁透着阴郁之色,那张脸明明生得十分好看,却给人一种像是死了太久,而透出的灰白色,唇色红艳,好似涂了女子的口脂。
谢珩修长指节端起桌上的青瓷酒盏,盏内酒水微漾。
下一瞬,酒盏反扣桌面,不漏半滴。
“妄言而已。”男人凉薄的唇染了水色,习惯性微抿,眸光冷若冬冰。
在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贺兰歧用极轻的声音笑问:“太子殿下连一个时辰也多留不得,难不成是去给人收尸?”
“啧啧啧,传言中薄情寡欲,不沾荤腥的太子殿下。”
“没想到也有一天,会为女人动心。”
“镇北侯府陆家真是好命,不愧是死在雁荡山下的忠魂。”
“殿下铁树开花,陆家坟地也要冒青烟。”
谢珩漆深的眼底,看不出半点情绪波澜,他居高临下看向倚在美人榻上的贺兰歧,薄唇抿着冷笑:“下回你再跌下山崖,孤不介意亲自给你收尸。”
贺兰歧往后一躺,闭着眼睛说:“太子殿下放心。”
“本人命贱,一时半会死不了。”
秋雨淅淅沥沥下着,清寒入骨。
繁花楼外,伯仁翻身上马,面色微绷。
“主子。”
“令檀姑娘和华安郡主在玉京东郊永昌侯府的庄子附近遇到刺杀。”
“属下得到吉喜传回的消息,已经派暗卫前往。”
伯仁背脊被冷汗浸透,他根本不敢抬眸看太子殿下的眼睛。
“多久前遇刺。”谢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握着缰绳的掌心下意识绷紧。
伯仁心下一凛,垂眸道:“半时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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