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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斐斐就盯着她,“上回说的话,依然有效啊。你最好是真的没有。”
东西已经收拾好,防尘袋和装在绒布袋里的珠宝饰,都装进同一只纸箱,等有时间给卫丞送去。
周弥没再应顾斐斐的话,转了话题问她,“后续什么安排?是不是又得人间蒸?”
顾斐斐说“没骗你,是真的忙。后头要去见些人,开个论坛什么的。还要画新的作品,筹备拍卖。”
周弥笑说“挺好的。我们俩总算有一个混出头了。”
顾斐斐也笑了笑,“到时候姐赚套房子,你来我这儿蹭吃蹭睡吧。”
“那我等着了。”
最后,顾斐斐问她,之前住得不好好的,怎么搬家了,是跟程一念吵架了?
周弥就把程一念和崔佳航的事告诉给了她。
顾斐斐听得叹声气,“真好。到底是来路和去路都干干净净的男人,一听就有奔头。”
而她们呢,多半这一生,只是不断地、不断地歧路亡羊。
周弥拿上东西,又再回到医院。
时辰尚早,原想给谈宴西买份早餐,又想到他尚在禁食期。
走到病房门口,听见里面有交谈的声音,除谈宴西外,还有道女声。
以为是莫妮卡,或是姚妈,当准备推开门,又一时顿住――那声音比二者的都尖细的多,有种刻薄感。
女声“……你谈好的项目,谈二要做顺水人情,叫你让出去你就得让出去。可人家感念你吗?病得要死了没见谈家有人来看看你。还有你那侄女,平常三叔三叔的喊得亲热,现在半个影子都见不着。”
谈宴西仿佛冷笑一声,“您大早跑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
女声“我是过来瞧瞧你!”
“瞧我是不是还活着?”
“谈宴西!”女人一霎抬高了声调。
就更显得尖刻,让周弥想到防空警报似的那一种声音。
女人说“我好歹是你妈,我怎么不会盼着你好。可你也瞧见了,关键时候,谈家的人靠得住吗?你舅舅是我娘家人,总不会害你。他虽然本事不大,但到底心是向着你的,不至于反过来捅刀子……”
“您知道我最不喜欢翻旧账。那事儿已经过去了。”谈宴西打断她,语有警告。
女声“这怎么就是翻旧账?你上回那决定,对你舅舅公平吗?谈宴西,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没你舅舅,你生都别想生得出来……”
“要不这么着。”谈宴西笑了一声,无悲无喜的一种笑,“你心心念念我这条命,恨不得一天耳提面命八百回。我今天给你个机会,你不如干脆拿回去,我们从此两清。路我替你铺好,随你和舅舅替我选个什么死法,我都保管叫你们全身而退……”
周弥听到“我好歹是你妈”那一句时,心里一个咯噔,觉得不妥,当下就准备走。
然而后头的言辞更加骇然,她脚步像是定住,直到听到现在这一句,一时悚然。
不由地退后一步,悄声地离远了病房,飞快朝走廊那一端的护士站走去。
护士问她什么事。
周弥谎称自己是谈宴西隔壁病房的家属,“隔壁不知道来了什么人探望,大声喧哗,吵得我们这边都休息不好。麻烦您帮忙看看去。”
护士点头,立即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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