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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晓昨夜那样对你是不好的,和他聊过之后,也真真切切地明白日后要怎么做了。”
“从今往后有什么话有什么气我都不会再藏于心中不说了,只要你不厌恶我不是真的想离开我,我也会竭尽全力地让你……让你……”时易之脸热了几分,稍微改了改措辞。“让你对我生出几分情谊。”
他说得情真意切,听的人却不言不语。
沉默的冠寒紧蹙起了眉头,用一种怪异且复杂的眼神盯着时易之看了很久,表情几经变化。
良久,才低哼一声,说道:“时易之,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那么好哄吗?这次我绝不可能因为你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就轻易原谅你的。
“你竟然敢擅自生我的气,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罪大恶极!”
有些时候,冠寒的话可以反着听。
时易之知道,这里的“不轻易原谅”其实就是不再与他计较的意思。
于是他夸冠寒“慷慨”、“善良”,承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想要我做什么都行”,最后又用从时永商那里学来的技巧,说:“过两日,我带你去海边散散心。”
听到前面冠寒都很是不为所动,唯有“海”字触动了他。
他眉心动了动,眼睛睁圆了一些。
但开口的时候还是做出了一副勉为其难、不感兴趣的表情。“好吧,你也说了我是个慷慨善良的人,那就听你的吧。”
瞧着他高兴了,时易之也跟着笑了起来。
正想再说说别的,转头又想到了他身上的伤,便忍不住开了口问:“寒公子,身上的伤如何了?可还疼?今日让月竹给你上过药了么?”
时易之说这话也只是为了关心,哪知却瞧见冠寒突然抿住了唇,还抬着眼睛瞥了自己一眼。
他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自己昨晚不理智的行为确实是把人给吓坏了。
便柔声说:“若今日还没有用药油,那我来帮你罢。”
“那你去拿药油吧。”冠寒从罗汉床上起来,往里间的拔步床去。“这次你要轻一些了,你昨晚力气太大,我都没睡好觉。”
说完,他又猛地回头看向时易之,补充道:“没睡好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还因为时易之你很莫名其妙。”
“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时易之拿着药油快步跟上。“当时看见你身上的伤,就想了很多不好的。”
冠寒闷不吭声地将衣物褪到腰间,趴在了床上。
那些淤青历经一夜后变得更触目惊心,几乎扩散蔓延到了整个后背。
时易之这次伸出的手没再收回,他的指尖虚虚地在那些淤青上一一抚过,钝痛也在心上一一滋生。
“时易之,我不说是因为不想被别人发现。”将脸埋入被褥中的冠寒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因为如果你知道我受伤了,就会表现得很明显,可你说过,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外人认为他们不清不楚,冠寒自己也觉得不明不白。
然而时易之总说现在时机未到,那他也只能认作这个时候被发现是不合时宜。
冠寒想,自己或许确实没那么体贴,但也没有那么不懂事。
“我……”时易之艰涩地吞咽一下,“等你改好的户籍拿到手中,我便向父亲母亲与祖母说此事,不会太久的。”
冠寒“嗯”了一声,声音从被褥里传出有些闷,让人分辨不出情绪。
时易之怕他着凉,也没再耽搁,倒了药油开始帮他揉搓。
摁揉到一半,冠寒倏地开口,“时易之,你觉得我好吗?”
冠寒又问了,冠寒总是在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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