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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易之下意识地就想作答,可思及冠寒对从前那些事物的厌恶,就一下又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冠寒说。
猜中时易之心中所想,他颇有些得意,幅度很小地晃了晃脑袋。“其实我自己也挺喜欢那花的。身上这味道根本也去不掉,左右还挺好闻的,那往后继续留着也没什么。”
说着,他忽然伸出手指戳了戳时易之的脸。
轻声道:“而且就像你说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一个叫做时易之的人已经把它们都烧毁了,那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从今往后,我们只活现在,只活将来。”
现在有时易之,将来也有时易之。
时易之读懂了冠寒言外之意,倏地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然后,被一股冲动怂恿着将藏在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我初次见你的那一夜,攀上窗棂的金桂在月光下泛着灼灼的光,可我却无法多看,只因你在窗前。
“如今纵使这院中花有千百种,也不敌那夜团簇的金桂开得漂亮。”
“时易之,你从哪学来的这样好听的话。”冠寒得意地笑,笑完又低哼了一声,“这院中的花个个开得都好,金桂才不要与它们争艳呢,各开各的就好,这样才能有更好的景色。”
虽然说的话不那么满意,但看着冠寒的神情,时易之就知道自己这番话或许是说得还算不错的。
心中也欣喜不已——看来仔细研究的那些话本子确实大有用处!
而后两人也没再就此多说,先后进了主屋,开始亲手布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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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吩咐了要分院住,时易之到底也不好在花锦院里太久,只待了一个多时辰就说要走了。
冠寒也没有留,不过在时易之迈出腿的时候又忽然把人给喊住了。
“时少爷,你过来些。”冠寒对着时易之招招手。
时易之张望着看了一圈,慢慢地靠近。“寒公子可是还有要紧的事?”
“唔,是有些要紧。”
“今夜三更,记着了。”冠寒俯身凑到时易之的耳边,学着那话本子里的狐狸般对着轻呵了一口气。“长夜漫漫,时举人可不要让我独守空房啊。”
时易之一怔,面上与耳根一下就红了。
怕被屋里收拾的下人看出异样来,他立刻逃也似地离开了花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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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虽说冠寒温柔可人,但半夜私会实在不妥,被人瞧见了定会生出事端。
总之,万不能事事都依着冠寒来!
不过兴许是今夜的天气太怪了些,闹得时易之二更天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了。
这样的心悸和焦躁伴着三更的到来越来越强烈,最后几乎到了一种坐立难安的程度。
没了办法,时易之只好漫步出了院子,打算在竹园里头赏赏月散散心。
可风也喧嚣,竹也吵闹,扰得他不得安宁只想躲开,最后躲着躲着,又不知为何就走到了花锦院的院门口。
只见那院门还半开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时易之其实也是不想去的,但来都来了,就还是悄声地进了院子。
白日里清扫的下人都不见了踪迹,只余开得正盛的花还在薄薄的月光下打闹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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