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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节的,怎么就碰上这事儿了。
被他爹硬塞进十六卫戍司的时候他就说不想来,但他爹非逼着他找个差事做。又说什么上京城防铁桶一只,又有禁军与锦衣卫把守,十六卫素日也只管些什么街头斗殴之类的小事,要不了什么功夫。
结果怎么着,胡人都敢到上京城里放火了!
李承安一路骑着马,在心里上到他那个兵部尚书爹、下到城防守军挨个骂了个遍。
荣昌街上已然人烟萧条,遍地狼藉,方才胡人一闹,满街的人都跑光了。他一路纵马过去,便见街中间只一间店铺并几个摊位着着火,地上横陈着几具尸体,脏兮兮的,看得恶心。
接着,他就看见了站在街中心的两个人。
挽着妇人发髻、穿着锦缎衣裙的是个身量很高的年轻美人,远远看去便可见艳色惊人。而旁边那个,是个模样极俊的小白脸,但浑身染血,模样怪吓人的。
他马刚停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见那小白脸便大步走上来。
“你是何人?”李承安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下一刻,那小白脸扯住了他的缰绳猛地一拽。他放被拽得一个趔趄,便被那小白脸一把提住了后脖领,从马上生拎了下来。
“……哎哎哎!大胆,快放开我!”
——
“速去救火。”方临渊一把扯下为首的那个吱哇乱叫的指挥使,转头命令他身后的卫兵道。
那些番兵见他胆子这样大,想必是世家皇裔,一时不敢怠慢,纷纷上前去取水扑救。
而那喝多了酒、被他扯得歪歪斜斜的指挥使则满脸愤怒。
“你是谁!”他挣扎道。“还不松开我!”
“今日是你当值?”方临渊提着他的手却纹丝未动。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李承安恼羞得大叫。
方临渊却冷笑了一声,拎着他走到了胡人尸体的面前。
却见这指挥使,分明腰佩长刀,身着官服,却在看到那尸体的模样时呕出声来。
“你爹?我就是你爹。”
方临渊面无表情,将他朝那尸体上一按。“把他嘴里的东西抠出来,若碰坏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祖宗。”
——
藏在齿关中的药丸被李承安哆哆嗦嗦地抠了出来。
方临渊一手接过,一手将他丢在一边。
“一颗就够了吧?”他用帕子托着药丸,走到赵璴面前。
赵璴垂眼打量了那药丸一番,点了点头,说道:“多了也无用了。”
方临渊点头,将药丸层叠包起来,收进袖中。
“你刚说,你爹是谁?”方临渊眉眼一转,又看向了李承安。“让我听听,够不够买你玩忽职守该掉的脑袋。”
李承安正撑着膝头在旁边一个劲地干呕,看见方临渊又来发难,抹了把嘴直起身怒道:“玩忽职守?这群突厥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是我放他们进城的吗!”
“上京各条街道都由你们巡逻执守,这群胡匪纵火杀人的时候,你们十六卫在哪,你又在哪?”方临渊问道。
李承安涨红了脸,片刻憋出一句:“……你谁啊你。”
方临渊冷冷地收回目光。
就在这时,马蹄声自远处疾响而来,几人抬头,就见是个锦衣的太监,一手握缰,一手另牵着一匹高头大马,朝他们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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