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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只凶兽,他父皇却紧咬不放。将他驱出京城也就罢了,竟然因为他,催促巡按使们提前离京,赶在万寿节之前,便将他们赶出了京城去。
竟连给父皇祝寿的机会都没给他!
离京那天,阴沉沉的黑云重压在上京城上。赵瑾沉着脸色,从运河的码头上船,便没再露面。
浩浩荡荡一众官吏也跟着上了船。
他们原本是定在万寿节后启程的,不少都没整顿好行装,倒是早备好了给陛下祝寿的大礼。
突然打乱了计划,他们说不埋怨是假的。但偏生这是陛下与三殿下之间的博弈,他们除了咬牙忍下,也别无他法。
于是,一路上都安静沉默,偌大几艘航船,没几个人往来寒暄。
也就在这时,一个与赵瑾同船的官吏登上了赵瑾的楼层,对守在门外的下人说有要事求见三殿下。
“有什么事,非要在路上说吗?”门内赵瑾语气不大好听。
却听见门外那人说道:“三殿下,苏大人有几句话临行前交代了下官,让下官尽快将话带给殿下。”
听见是自己的外祖,赵瑾稍稍缓和了些神色,命人打开门,将那人放了进来。
一个吏部的五品小官,赵瑾对他没什么印象。
不过据说这人办事很利索,为人也极上道,这两年很得他外祖重用,这回也是花了大功夫才塞进南下的巡按队里的。
赵瑾在船上住得其实很舒服。
他在最大的那艘船上,整有三层,其中第三层的一整层都是他的。
卧房、茶室、会客前厅、还有观景的露台,应有尽有,奢华靡丽。
赵瑾坐在厅中,面色不虞地看着那人行过礼,让他在下首坐了下来。
“说吧。”赵瑾懒洋洋地说道。
却见那人淡笑不语,只是抬眼看着赵瑾周围伺候的几个宫女。
还要屏退下人?
赵瑾皱了皱眉,抬手让人退下,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话要与自己说。
于是,直到房中只剩下他两人时,那官吏从座位上起身,重新对着赵瑾,跪伏下来。
“三殿下。”只听那人说道。“您此番南下,是为巡按一省,责任重中之重,苏大人亦对您寄予厚望。”
赵瑾皱起眉头来:“这我知道。”
他走之前外祖便再三叮嘱过他,这事儿他早就记住了。
要是再没什么新鲜的话说,只怕面前这人是找由头露面,上赶着来他这儿巴结的呢。
这种人赵瑾见多了,一时间有些不耐烦。
却见那人微微一顿,接着说道。
“但是殿下,只怕陛下对您……便不是如此了。”
赵瑾微微一顿。
“你什么意思?”他问。
那人放轻了声音,说得却很缓慢。
“三殿下,陛下因一点小事便对您重罚如此,苏大人盼望您……心下多作一些考量。”那人说。
赵瑾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个疙瘩。
“父皇对我不过是一时气急罢了。”他说。“你若要从中挑拨,也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话虽如此,但语气却分明有些着急。
因为他知道……他父皇这回,罚他罚得的确有点狠了。
更重要的事,他明明已经解释了的。罪责已经都推到了十六卫的头上,可却偏赵璴一闹,他父皇便颁布诏书责罚了他,那掌管十六卫的方临渊却毫发无伤。
竟是因为赵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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