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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陆扬眼神一暗。
心脏已经盛得太满,却被倒酒的人轻轻推倒,血液晃动着倾洒而下,撞击胸口,漫无目的地狂跳……
他缓缓抬起脚,迈向那条通往外面的唯一的路。
空气一瞬间泼倒入浓稠的墨,每动一下都用尽力气。
擦肩而过的瞬间,沈陆扬忽然站定,转头细细地用鼻尖嗅闻。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沙哑的嗓音里有藏不住的急躁,他上前一步,直视着那双猩红沉静的眼睛:“你易感期要控制不住了。”
“还可以控制。”谢危邯唇角的弧度藏在半个阴影里,下颌线与锁骨连成一条明晰诱惑的线,克制谨慎的气质,因手腕上那抹红而消融,渐渐凝固成欲望裹挟的形状。
沈陆扬相信自己的判断,但又被谢危邯的话左右,他茫然地看了看门外,那里比书房亮一些,有丝丝缕缕的光。
书房像另一个被时间遗弃的空间,黑暗有了重量,压在胸口,像在制止失控的呼吸,更像在纵容心跳越来越失控。
沈陆扬嘴唇微张,呼吸间的温度灼烫着皮肤,他没有多少时间思考,本能早已盖过一切。
他抬起手臂,用力搂住谢危邯的肩膀,整个人埋进红酒的汪洋,鼻尖急切懵懂地蹭着,贪婪单纯地嗅闻失而复得的宝藏:“不。”
形势仿佛倒转,又仿佛只是捕食者愉悦伴侣的游戏。
沈陆扬干渴的喉咙促使他一次次张开嘴,齿尖轻轻硌着谢危邯的锁骨、颈侧,企图蹭破一点点皮肉,舔舐信息素浓度最高的血液,又不想伤害对方。
本能撕扯着,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闷哼,焦躁又渴求。
柔软温热的唇瓣没有章法地游移在冷白的脖颈,因为对方的沉默,沈陆扬的动作变得缓慢而犹豫,只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就转移了位置。
沈陆扬没有抬头。
看不见谢危邯因这些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触碰,而滑动的喉结。
连呼吸都急促了一瞬,唇角漾开欢愉的弧度,轻轻闭上双眼,像含住欲孽,用纯洁无暇的假象哄骗天真的人。
谢危邯仰起脖颈,方便身前的小狗狗更努力地拱蹭,手指顺着沈陆扬的T恤腰线,划到凸起的肩胛,指腹力度若有似无地绕出暧昧的圈,在对方一次次耸起肩膀似迎合似推拒后,逐渐用力,挤按着那块坚硬的骨头。
沈陆扬像被按住弱点的动物,被猝不及防疼痛激得张口,渴血的獠牙用力咬在了馋渴许久的莹白锁骨上,留下情涩的齿痕。
淡淡的血腥味溢散在空气中,和着红酒,一场血与酒液的猩红欲望盛宴,拉开序幕。
锁骨的疼痛细密黏腻,像哺乳动物带有倒刺的舌头,似乎意识到做了错事,喷洒在上的细碎呼吸停滞一瞬,而后变得更重,落在冰凉的皮肤上,像一滴热泪,或一颗火星。
为冰冷如大理石的肌肤染上活的生气,或是,活着的情绪。
沈陆扬不知所措地松开嘴,唇边一抹艳红,和茫然的神情截然相反。
像被恶劣抹拭的一块脏污。
“对不起,”沈陆扬伸手摸了摸那块伤口,“我不小心——”
谢危邯抓住他的手,抵在唇边,眼神纵容地望着慌张的他,在手腕落下冰凉缱绻的一吻,考验折磨着沈陆扬的岌岌可危理智。
齿尖下压,在脉搏处留下红色痕迹,声音低哑:“真的不走?”
沈陆扬整只右手都麻酥酥的,电流顺着腕动脉挤进四肢百骸,他点头:“我帮你,度过易感期。”
“在明知道我现在很危险的情况下?”
“你不危险。”
一声轻笑,低低地从喉间散开,像献祭前的温柔,遮掩在赤裸露骨的欲望上。
沈陆扬眼底染红地看着谢危邯姿态随意地靠坐在皮质办公椅上,肩宽腿长、完美比例的身材撑起款式温润的白色居家服,像被绅士珍藏的小细节,衣襟领口被某只大狗狗的牙齿咬开,露出的锁骨上覆盖着刺眼的红痕,斑驳交错。
昭示着主人的放纵,和对猎犬的宠爱。
沈陆扬喉结剧烈地滚了滚,受到蛊惑一样,走到谢危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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