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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下去,内心的邪祟全跑出来了。
“我没有盼他死。是他自作孽,他自作自受。阿宁从未亏欠他,甚至没主动找茬。”
这天,骆寅没回家。
他又去南汐那边住了。
温氏心情很平静,抚育孩子,闲时绣绣花、看看书。
她的陪嫁管事妈妈,忍不住替她委屈:“您容貌比南姨娘更出色,性情也更温柔。可大少爷不知珍惜。”
温氏翻了一页书。
他不止不珍惜,还公然在他们俩床榻的枕头底下,藏南汐的亵衣,又叫她“老虔婆”,来羞辱她。
她二十岁出头,颜色正好,怎么“老”了?
他这么做,是觉得刺激有趣?
也可能是单纯玷辱她,来获得一些心灵上的满足。
当着她的面,骆寅又诋毁南汐,说她“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过世面,实在庸俗不堪。”
然后说几样南汐的糗事,拿来取笑。
——他以前也这样贬损过婆母身边的俏丽丫鬟,而后那丫鬟就消失不见了。
温氏当时只是心头不太舒服,又说不明白。
现在她懂了。作为大少爷,骆寅明明可以不评价母亲身边的丫鬟,而不是损她来讨好温氏。
丫鬟的消失,估计也和南汐的“离开”差不多,侯夫人悄无声息处理了。
骆寅不爱任何人,甚至他对任何人都无半分敬意。
温氏想起这些,心头再无侥幸。嫁给骆寅这几年,被他甜言蜜语蒙住了心智,终于拨开了层云。
她看透了骆寅的卑劣无耻。
转眼到了四月中旬,初夏的荼蘼开了,浓香绮丽。
晨风温暖和煦。
骆宁去祖母跟前,瞧见祖母已经起床,叫管事的盛妈妈安排马车,她要出门一趟。
“您去哪儿?”骆宁笑问。
祖母极少出门的。
“你可能不记得万家了。他家的老太太,与我乃密友。听闻她最近病得很厉害,赶着去见一面。”老夫人有些伤感。
骆宁心中微凛:“她多少年纪了?”
“与我同岁。”
祖母穿了件藏蓝色褙子,头上没有戴太多饰,只用一根簪子绾。
她出门,需要用马车,早早派人告诉了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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