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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吃过饭匆忙赶来的时候,正巧要轮到他们家的米。
纪淙哲见他手里还带了两只蛇皮袋,便好奇问“你拿袋子来干嘛?”
林臻凑近他的耳朵大声说话“装糠。”
“钱带来没?”
“带来了。”
村里大队开放机器得交费,林臻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正要去那边交钱,这头工作的村民就朝他们喊“来,跟我帮你家的谷子抬到机器去。”
“我去交钱,你把钱给我。”
林臻把钱交给纪淙哲,转身跟人拎着箩筐抬到机器面前,他跟村民合力将箩筐内的稻谷倒进了碾米机的米斗里,接着村民把空了的箩筐摆到漏米的下边,又把蛇皮袋接到旁边的一根粗管子下。
机器一启动,便轰轰隆隆地运作起来,随着米斗剧烈的颤动,大米从下方哗啦啦泄进了箩筐中,而旁边的蛇皮袋也渐渐鼓起。
纪淙哲去大队会计那交钱。
“林臻家,两筐谷子,半筐玉米,加工费十块钱。”会计报完账目,接过纪淙哲的十块钱,握着笔在账本上记下。
纪淙哲交完钱,那边又开始要磨他们家的玉米了,磨粉粉尘大,磨粉机旁的村民一个个浑身上下沾得雪白一片。
林臻就赶紧喊纪淙哲去外面。
还排着队的村民们闲着没事,一个个都蹲坐在路边瞎唠,纪淙哲就摸出口袋里的水煮蛋剥了壳,边吃边听他们唠村里的趣事。
有几个说农忙结束了,约着打牌搓麻将,有人就说“还打什么牌,过些天村里唱大戏,我晚上不睡觉都要去听。”
纪淙哲扭过头问那人“唱什么大戏啊?”
“高山村有个戏班子,每年十月底都会在村里唱大戏啊。”
纪淙哲笑着问“到时很热闹?”
“热闹啊,隔壁几个村的人都跑来看,每年人多得把祠堂都挤得没法走路呢。”
“唱几天啊?”
“三天。”
“哦……”纪淙哲若有所思。
其他人又在议论着唱大戏那天,还有各种小商贩过来以及哪个老生唱腔好。
林臻碾完米,把两担雪白的大米挑了出来,看见纪淙哲靠在墙边愣神“我们的米碾完了,要回去了。”
“哦。”纪淙哲回过神,又往他身后瞅了眼“粉呢?”
“粉也磨好了,不过一趟挑不过来,我们先回去,待会我再过来把其他的挑回去。”
刚碾出来的大米,散发着一股清爽的米香,还是温热的,一整只大木柜全部都装满了,箩筐内还剩下的一部分,打算装到一楼灶台边的米桶里去。
林臻又要继续回去挑剩下的,纪淙哲就拿着竹筛,把箩筐内的这些米都过滤一遍后再装进米桶。
母鸡孵小鸡的时候基本上不离开窝,除非饿了。
纪淙哲筛着大米,碎米从竹筛缝隙里散落,母鸡就在地面上飞快地啄着。
林臻挑回了糠和玉米粉,玉米粉装了大半只蛇皮袋,大木柜里塞不下,幸好木柜上还有空间,他就把装糠和玉米粉的蛇皮袋全堆了上去。
母鸡吃饱了又继续回窝里孵小鸡,纪淙哲也筛好了米装进了米桶里,地上还有不少的碎米,就拿扫帚一扫,端着去喂公鸡。
新米简直太香了,像陈米放在锅里煮,明明同样的水,不是软了就是口感不行。新米哪怕水放多了一点,也能被大米吸收,盛出锅来,满满一碗,又白又不粘,粒粒分明。
林臻还去后山地里割了两株油麦菜,其他的蔬菜还得再等等,油麦菜已经长得茁壮又枝叶茂盛。他把翠嫩的叶片从根茎上撕下,叶片干净也不会长虫,在清水里荡两下就完事了。
他切了几瓣蒜先放进油锅里爆香,再把满满一小筐的油麦菜也倒了进去,看着量挺多的蔬菜炒个几分钟,最终就炒出一盘子。
纪淙哲现在胃口大,一只不算小的农村高脚碗,他就着蒜香味的油麦菜一下就吃了两大碗米饭。
今天俩人都在仓库里待了好一会儿,晚上煮饭的时候,林臻烧了许多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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