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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妜深视死如归的坐在茅草屋墙根下的草垛上,每隔一段时间会往口中送一小块红苕,缓慢的咀嚼着。
宫循雾正在往火堆里添柴,顺便从柴堆里挑出来一些细叶草撕碎放在帕子上,用藤蔓固定的木架上烤着三只去皮的兔子。
他其实一共猎到四只,在生平第一次被人斥责无礼时,他停顿了一会儿翻身下马,将剩下的三只兔子也取下来,双手递给叶妜深。
但是叶妜深只是蹙了蹙眉避开了目光,他不喜欢看到血渍在洁白的绒毛上晕开的感觉。
宫循雾或许以为自己的姿态放的还不够低,不足以洗脱无礼的罪名。
于是他冷着脸道歉:“我烤兔子给你赔罪,对不住。”
叶妜深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晕头转向的说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害怕被赐死,就已经开始惊讶。
他点了点头,但脖颈因为紧张而发硬,动作轻微的不易察觉,只好开口道:“好吧。”
叶凌深见了鬼的目光消失的很快,他捡起地上的兔子,打断了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四只兔子怎么分呐?要不微臣再去猎两只。”
宫循雾怀里一只受伤最浅的小兔动了动,半截身子脱离了支撑,全靠前肢扒着宫循雾的衣袖,后腿在空中乱蹬。
叶妜深上前一步,一只手抓起那只要掉下去的兔子,然后弯腰扔在了草地上,小兔子很快跑的无影踪。他很快又后退了一步。
宫循雾的目光追随着他,视线停留在他腻白的手背冒出的鲜红血珠。
熟肉的香气飘散出来,叶妜深寻着香味看过去。宫循雾添柴的动作优雅自然,浑身都散发着矜贵稳重。
而叶凌深手里拿着木枝在地上戳,他在回味刚才下山的时候,弟弟悄悄同他说谢谢。
当时他有点疑惑的问谢什么,弟弟说在宫里行礼出差错被嬷嬷提醒了。
不需要说的更清楚,叶妜深是在谢他在自己被钉在树上时,他没有给祁王行礼。
在一个行礼动作不对都要被提醒的地方,这已经是明显的偏向了。
那句谢谢好听的不得了,叶凌深心想自己果然是兄长,简直了不起,应该策马回京,进宫让皇上给自己颁布公文满城称赞他们叶家兄友弟恭。
“叶二。”宫循雾把他从自我陶醉中唤醒,支使他:“去给你三弟包扎手伤。”
叶凌深反应了一下,才起身从宫循雾手中接过涂抹着草药渣子的手帕。
弟弟很听话的把手搭在他掌心,温顺的有点像小狗。
他感觉得到弟弟明显软化的态度,钓鱼的时候还像一只斗鸡,这会儿是往他肚子底下钻的小鸡崽。
叶妜深怀疑的看着不明草渣子被帕子包裹在自己伤口上,有点怀疑但是没敢说。好在伤口已经结痂了,至少不会被感染。
“叶二。”宫循雾不带感情的提醒他:“把血痂去了再敷。”
叶妜深:“…”
叶凌深正要解开帕子的活结,叶妜深嗖的一下收回手藏在背后:“不要。”
“听话。”叶凌深这回站在宫循雾那一边,说服道:“林子里许多草刺都带毒,得先解毒。”
叶妜深觉得宫循雾给的帕子才有毒,争辩说:“我只是被藤蔓上的刺扎了几下,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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