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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磐以前没打过网球,今天还是教练临时教了一会儿才和汤取对阵。他手劲大,挥拍有力,反而技巧用得少,肌肉和四肢的协调配合没那么丝滑。
打不打球的,易磐也不强求,就安静地和他并肩坐着,拉着手玩。
工作日的上班时间,网球馆没什么人,也不怕被人看见,汤取还挺喜欢被人抓着手心揉揉手腕、碰碰手指头的感觉,格外地亲昵和紧密。
易磐膝盖撞了撞他的膝盖,说:“你现在好像不怕别人的眼光了。”
汤取一怔,接着苦笑道:“可能剧毒之后就免疫了吧。”
从少年时意识到单亲家庭和普通家庭的区别开始,他就尽量避免做人群中异类,高一那年,梁宝香混乱的男女关系,让他惧怕邻里打量的目光,大学时梁宝香欠下的债务,让他被架在人生即将被破坏的边缘,岌岌可危,时刻高悬着一颗心。
他渴望普通的、正常的、灿烂的人生,可今天梁宝香那么一闹,这出笑话现在业内皆知,未来一两年都要成为同行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刺激过大,汤取反而麻木了。
人没死,生活就得继续。活在漩涡中心的人是他自己,不自己划出去,难道真的切腹自尽一死了之?再留着翻白的肚皮给人继续看好戏?
走到穷途末路,最无力也不过是一个死字,他还好端端活着,就还不算最坏的情况。
易磐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嘴角,想把他紧抿的嘴角抚平,慢慢道:“虽然这么说你可能生气,但……我好像沾了点光。”
汤取听懂了他的意思,捏住他的手指头不让乱动,沉默半晌,轻声说:“不是的。我的朋友很重要,你也很重要,所以才会把你介绍给她们。没有今天,也会有明天、后天。至于陌生人,就要以后再说了。”
尽管是白天,网球馆依旧灯火通明,灯光映着汤取的侧脸,皮肤光洁眉骨立体,眼睛里微微闪着光。
易磐注视着他,眼神逐渐深邃,借着拉手的力道,微微倾身道:“我想亲你。”
闻言,汤取马上捂住嘴,上半身向后避开,语气充满威胁:“敢乱来,打你满头包。”
易磐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眼神深处闪着光,压低声音继续说:“你知道吗,有很多发生在球场的情节,热汗淋漓的更衣室,水汽蒸腾的淋浴间……”
汤取用脚趾头猜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情节。
这家伙真是在变黄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且联系实际的天赋不同凡响。
实在受不了他太过专注的目光,汤取毫不客气地抬手把他的脸推到一边,略显慌乱地站起身:“打不打球?不打我就回项目上班了。”
易磐一怔,眉头微皱:“还回去?”
“当然啊。”汤取拿着球拍潇洒地挥了挥,一脸从容和理所当然,“我还得给销售员开晚会盘客呢。”
易磐叹气:“我以为你进化到第一层,没想到已经到第二层了。”
汤取现在颇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潇洒,反正早上的事社交圈里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要议论的话他也拦不过来,那就索性不管了,正常上班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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