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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鱼早知自己会被陆沉舟喝骂,她也明白今日是自己错了,不该在宫里乱走,可……可她也委屈呀,自己还未曾及笄,未曾许配人家,就被污了清白,往后该怎么办?
陆沉舟看着幼妹,深思都怪自己和国公夫人太过宠溺她了,所以才让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幸而她命大,遇到了沈矜。
也幸而沈矜不计较从前她做的那些事,还愿对她伸出援手。
「那位薛夫人还跟你说什么了?」陆沉舟凝眉问道。
陆沉鱼擦擦眼泪,摇一摇头:「她只让我回府来找哥哥你说清真相,说哥哥你会帮我解决后顾之忧,别的就没说什么了。」
「你呀你!」陆沉舟恨铁不成钢,陆沉鱼但凡有沈矜一半的聪慧,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
好在她这一回知道听话了,在宫里把事情遮掩了过去,至于琅王府那边……本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躂不了多久,陆沉舟也不介意再给他添一把火,让琅王府烧得更快些,把那些烂七八糟的肮脏事一并烧掉,以防后患。
「起来回去洗一洗,早些休息,今日的事你知我知,万不可再让旁人知晓了。」
他摆摆手,看着陆沉鱼站起来,忽地又想起来:「你落水时,婉柔在哪里?」
第17章.
却说柳婉柔从宫中散了宴席回来,才到府里,就看陆沉舟平日里常坐的那辆马车已经停在外头了。
她扶着侍女的手,忙往房里赶,推开门就见陆沉舟阴沉着脸坐在烛光下,看到她来,抬起头冷冷问她道:「你去哪里了?」
柳婉柔正有一肚子苦要说,听到陆沉舟问,当即瘪着嘴委屈道:「今儿我本是和沉鱼妹妹一道坐车去的宫里,沉鱼妹妹在宫宴上和颍阳郡主争座位争恼了,我不过是说她两句,她就生气先我一步坐马车走了,我没法子只好在宫里等着,同瑨王府两位郡主坐了瑨王府的马车回来。」
瑨王府?
「你进宫为何不与沉鱼坐在一处,却要同瑨王府小郡主在一处?」
柳婉柔听他语气不好,细长的柳眉一拧:「不是表哥你说的吗?叫我和沉鱼远着琅王府女眷一些,多与瑨王府的女眷亲近,我听表哥的话与瑨王府郡主往来,难道错了吗?」
陆沉舟沉静地看着她:「你与瑨王府郡主往来没有错,可你为什么不拉着沉鱼同你一道去?为何要任凭她自己在宫中胡乱行走?为何她几时离的宴席你都不知道?」
「这……我……」柳婉柔张口结舌,「沉鱼妹妹自少时便常赴宫宴,她想要去哪里,喜欢去哪里,我如何约束得住她?」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她离席,眼睁睁看着她一去不回,问都不问一句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我没有……」
「你可知宫规森严,可知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难道你就不怕沉鱼在宫里犯了宫规,冲撞贵人,铸成大错吗?」
犯宫规,冲撞贵人?难不成陆沉鱼在宫里头闯下大祸了?
柳婉柔陡然心惊,忙摆着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说了让沉鱼妹妹不要与琅王府的郡主争闲气,让她坐下来好好用膳,可是她不听我的,我只是想让她长长教训,才没看顾好她。」
陆沉舟闻言,不由扣紧了桌案:「你何时不能让她长教训,为何偏要在宫中设宴的时候让她长教训?你可知,这个教训不单差点毁了沉鱼,也差点毁了定国公府!」
「我……我不知道,沉鱼妹妹……她怎么了?」
柳婉柔吓红了眼,捏着巾帕,懦懦问了一声。
陆沉舟狠狠盯着柳婉柔,他本以为柳婉柔怎么说也是官宦之家出身,粗通笔墨,识得人情道理。
便是言行偶有差池,但看在她和陆沉鱼表姐妹的情分上,也会比沈矜与陆沉鱼之间相处更为融洽,可是她偏偏让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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