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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第1页）

谢滢不知道余粤怎么和谢明清谈的，第二天老人和孩子们都知道她和余粤出门，没大人问没孩子闹。

谢滢不知道的是余铮铮已经习惯他爸经常出任务，而谢家的孩子们有姥爷在，谢滢出门也不要紧。

所以两边都没意见。

俩人先是从冰城到沈阳，中途换了火车，汽车，开车。

身份是雷师长给的，路线都是规划好的，就连余粤和谢滢每个阶段的角色都是固定的。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必须一样不差，最起码大方向绝不能出错。

时间紧，任务重，谢滢一路背资料，余粤也给她讲些需要特别注意的事，例如不能同情地，富，反，坏，右，叛徒，特务，□□，臭老九。

更不能为他们抱打不平，出头。

谢滢纳闷这九种人中，她能理解特务，叛徒，反动，甚至是地，富，但实在不能理解臭老九竟然说的是知识分子，哪朝那代的知识分子都受尊重，怎么现在反而臭了，再说她不信国家领导人不看书，不学习，不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

她问：“老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第九种......”

余粤解释：“老九源于元代社会中的第九等人。在华国以往历史中有个朝代是少数民族当家作主，他们把人分成等级制度，老九就是第九等人。哎，在老九面前加个‘臭’字，表示了对知识分子的蔑视和厌恶。”

谢滢从余粤的言语中能感受到他对此事的无奈跟不理解，她亦同感。

“我...”谢滢刚想说我们那会，觉察不对，改成，“古时候百姓是跪着喊万岁，现在人民是站着喊万岁，当然，现在也能喊人民万岁，不会被杀头，有很大进步。”

余粤不确定谢滢说的正话反话，他侧头多瞅她两眼，见她讲的认真，她是真觉得进步吧，也对，她把现在跟封建王朝比，肯定有进步。

五四运动那会提倡新文化，反对旧封建，但‘文化革命’又把封建腐朽的东西折腾出来，什么忠君啊，文字狱啊，愚民政策啊，个人迷信崇拜啊。

不都是封建社会那套吗？

可现在就是没人敢说话，说真话就完蛋，一句话不对就是反动。

封建这东西，单是上边搞是搞不成的，它需要下边配合，瞧瞧现在啥样？一家人夫妻互闹，甚至互告，子女跟父母划清界限，余粤就真想不明白，这东西真能说划清就划清？人不就是有感情甚至是感情复杂的人嘛！

只要有感情咋就能一下子划清。

余粤其实更喜欢训练，喜欢部队，他不愿意经常想这些，想的心难受。

“咱们这些身份真没问题吗？查不出来吧。”谢滢看着三个身份证明，她不安问。

在她那时候皇帝要想知道什么，一般都瞒不住。

“放心吧，没问题。证明都是真的，人也真有其人。”

部队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了，那还成。

谢滢听了余粤的话，安心不少。

余粤在开一段时间就能到沈阳，二人从沈阳火车站出发。

等谢滢跟余粤再次登上火车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这一路谢滢都要累死了，她一路提心吊胆的。

还好这一段路买的卧铺，谢滢他们上车早，找到坐位后，谢滢就脱了鞋坐到靠窗位置。

她现在已经能坦然面对这些新东西，最初还私下摸摸看看，这会儿已经适应。

不一会儿有人上来，他年纪不大，带着眼镜，头发略长都像后梳着，头发黝黑锃亮，一副干部派头，走路时胳膊甩的特别大，谢滢看着像大胤朝某些一朝得势的小人，耀武扬威，装模作样，内里虚的很。

他过来坐在下铺，翘起二郎腿一嗒一嗒的点着，眼睛总往谢滢身上瞟。

谢滢看着恶心，她想要不是余粤在她身边并且看着也不好惹，那男青年说不定早就动手动脚了。

谢滢神色不快，她故意往余粤身上靠了靠，头搭在他肩上，闭着眼睛。

余粤的身子顿时僵住，谢滢靠近时一股香味直往鼻子里窜，他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