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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妈的地下室是个大型改造间,温度很低,做过隔音处理,四面都是金属墙壁,内部时刻伴有通风设施的“呼呼”声。她的工作台在最中心,周围是排列整齐的改造设备。
苏鹤亭看到靠墙的操控台上摆放着一些没有拼完的模型,边打喷嚏边问:“那是什么?”
福妈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你弟弟。”
苏鹤亭说:“什么?”
“你弟弟!”福妈恼羞成怒,没打算给他多解释,“别东张西望,快换衣服躺好!”
苏鹤亭说:“我没看几眼!”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时,福妈已经把头发扎起来了。她背部伸出六只机械臂,每只都在干不同的事情。她给自己戴上单只眼镜,言简意赅:“躺下。”
苏鹤亭在工作台上躺下,周遭暗下来,出现了一个如梦似幻的光圈。光圈从他头部开始,向下挪动,其速度快慢由福妈的一只机械臂操控。
福妈镜片前是悬浮显示屏,上面跳动着有关苏鹤亭的数据。她让光圈停在了苏鹤亭眼睛的位置,用另一只机械臂推动检查仪器,问:“用眼睛了吧,用了几次?”
“两三次,”苏鹤亭在工作台上很老实,“都在虚拟世界里。”
“那还有点脑子。”福妈的机械臂尖端变作金属夹子,轻轻转动着改造眼。改造眼的蓝色逐渐加深,浮现出“X”字母。她观察片刻,说:“少在现实里嘚瑟,卫知新一直盯着你这只眼睛。”
苏鹤亭用还能动的左眼向上看:“你怎么知道,卫知新找过你?”
福妈说:“别朝上瞟,丑死了!怎么,他能找你,不能找我?”
苏鹤亭说:“能,他爱找谁就找谁。他找你干吗?”
福妈神色不豫:“他脑子有问题,全家神经病。”
苏鹤亭见她生气,便猜道:“他肯定不讲礼貌,硬要进门,你没准,然后跟他手底下的拼接人打起来了。”
福妈说:“搞笑,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配跟我打?你全猜错了,来的是他爸卫达。卫达人模狗样,说自己做腻了人造肉的生意,正在打别的主意。他想把黑市技术精湛的医生全部带走,组建一个实验基地。我喊他屁股别挨我沙发,早点滚出去。”
苏鹤亭一听见“实验”两个字就眼皮跳,问:“他想研究什么?”
福妈难得沉默,冷着一张脸,操作着光圈。片刻后,她说:“一种比拼接人更适合新世界的人造人。”
苏鹤亭“噢“一声,说:“难怪卫知新行事这么嚣张,原来是有免死金牌。”
福妈说:“你还‘噢’,噢什么?给我把这件事记住了!刑天高层很支持卫达,他们双方现在正是蜜月期。别说卫知新操作比赛,他就是杀了你,刑天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苏鹤亭闻言笑了笑,笑意没达眼底:“既然是搞人造人,卫知新还盯着我的眼睛干吗?”
福妈讥讽:“那小子被惯坏了,脾气比你还臭。你连续杀了他两个实验品,他总要找回点面子。”
“你看,你看看,”苏鹤亭趁机说,“这不是我的问题吧?他们可没把‘实验品’三个字写在我对手的脑门上。”
福妈抽他:“别狡辩!我还不知道你?打申王那场你就该认输!卫知新是谁?你又是谁?你真以为一场比赛能叫他意识到自己是个瘪三王八?我早跟你说过了,新世界的规则都是围着大老板转的!你看刑天敢对他们放个屁吗?刑天都不敢,你凭什么!”
苏鹤亭被福妈抽得痛,躲闪了几下,没提蝰蛇追杀自己的事情,而是说:“烦死了!你好凶!”
福妈吓唬他:“卫知新早晚把你抓走做实验!”
苏鹤亭说:“你果然不是我亲妈!”
“想屁呢,我能生出你这样的小浑球?美得你,躺好!”福妈把仪器推回来,继续检查,“你最近跟武装组跑那么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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