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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毕业后的九年,他一线临床经验堪称丰富,手里的案例和数据也颇有些价值。但他确实没有一丁点儿空余的时间整理发表,他曾经贡献过很大一部分给师弟师妹们做参考资料,但小心眼的自我反省(上)
南弋提着两袋子衣服,目送电梯下楼。他转身往回走,走到办公室门口,才发现吴乐乐又跟了回来。
“不回家?”他问。
“南哥,你去哪,我送你吧。”吴乐乐耷拉着脑袋,讪讪地:“这个时间不好打车,你穿……”他指了指袋子,“也不方便挤地铁。”
南弋无奈地扯开袋子瞅了两眼,又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谢丹丹刚才说什么来着,音乐会是吧?他翻出邵禹之前发的信息确认了一下,又在地图上搜索了位置,一个小时的时间,挺紧张的。吴乐乐现在显然还有点儿懵,低气压,陪他再待一会儿也好。
“那就麻烦你了。”南弋缓和一下,打算在车上再劝几句,毕竟走到辞职那一步,不是理智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柜子里有发型喷雾,我去拿。”南弋来不及阻止,吴乐乐已经跑开了。他叹了口气,“这孩子够没心没肺的。”
邵禹停车的时候,收到了南弋的回复信息,“对不起,刚刚看到,尽量准时赶到。”
邵总在心里哼了一声,算了,估计男护士在医院属于稀缺物种,工作清闲不了,就不跟他计较了。于是,他西装笔挺地站在国家大剧院门口,霜白的月色洒下来,映着剧院门口斑斓的路灯,衬得他整个人轮廓鲜明,似精刻细琢的雕像。邵禹习以为常,淡定地接受来来往往的注目礼。
邵禹没什么耐心,也很久没有等人的经验。全力打拼的那几年,他尝够了在人家办公室、大堂,甚至小区门外一等等大半天的滋味。所以,他现在非常厌恶迟到。不过,今天勉强算做情有可原吧,他没提前预约,有一半责任。
邵禹烦躁地看表,就在他耐心告罄,打算自己先进去的的时候,从大门口快步走过来一个人,径直朝着他的方向。邵禹承认,他第一眼是没有认出来的。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谢助理的审美水准值得信赖。
谢丹丹给南弋选了一件质地没有那么挺阔的丝绸衬衫,外面搭配棉麻休闲西装。很好地中和了对方宽大骨架和饱满肌肉所带来的的压迫感,显得雅痞而时尚。南弋的发型偏短,日常没什么造型,今天只是简单地抓了抓,露出饱满的额头,衬托得五官也清晰明朗起来。
虽然谈不上惊艳,但看着颇为清爽顺眼。对这个年纪的成熟男人来说,如果没有邵禹那种天生优越卓然的五官加持,能做到气质温和不油腻,是挺难得的一件事。
意外的第一眼过后,邵禹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一系列胸肌腹肌的照片。他蓦地深呼吸,将乱七八糟的联想赶了出去。都怪白翎,简直魔性。
脑海中一阵飓风卷过,当南弋走到面前的时候,邵禹那点儿不耐和烦躁烟消云散。
“对不起,还来得及吧?”南弋因为快走了百八十米的距离,呼吸有些急促,身体散发的热量扑面而来。
邵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来得及,现在进去吧。”
提前到场,音乐会过程中保持安静,是观看这类演出的基本礼节。
两个人接过门口服务员递过来的节目单,几乎是踏着开场前最后几分钟昏暗的灯光,找到位置坐下。随后,致敬中国观众的国风乐曲激情开场的瞬间,他们俩短暂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邵禹装模作样地打开节目单,一首一首看过去,其实他没什么文艺细胞,纯属赶鸭子上架。这所剧院位置在市中心,建筑风格古朴大气,有些年头了。座椅是木制的折叠椅,空间不大,两个成年男人挨着坐,小幅度搭在扶手上的胳膊很难避免接触。会场里通风条件一般,有些闷热。即便是这样,邵禹好像也能够感受到身边人比空气还要热上几度的体温。他走了一会儿神,南弋身上有一种木质的淡淡香气,不知道来自香水还是沐浴露或是什么别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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