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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给蒋小咪打气,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感觉没过多久就已经到了守备街。
看着陈长庚那张铁青的老脸,吴朝阳尴尬得脸颊直抽搐。
“陈爷爷好。”吴朝阳硬挤出笑脸打招呼。
陈长庚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很不好!”
“说溜嘴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哼!”陈长庚背着手,冷声道:“解决好你那些破事,否则给我搬出去!”
吴朝阳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转身就冲向花子巷口,身后传来蒋文正询问蒋小咪的声音,“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还没走到家门口,一股浓浓的恶臭扑鼻而来。
吴朝阳终于知道陈长庚那句话的意思了,门口的台阶上全是屎尿粪便,连门上都泼了粪水。
该来的还是来了。
吴朝阳呆呆地站在门口,像一尊雕塑,半天没有动静。
隔壁门嘎吱一声打开,向东淡淡道:“别想着报警,十八梯七街十六巷两三万人口,百分之九十是外来租户,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各种势力交织,矛盾不断,天天都有摩擦,十八梯的这点警力根本不够,只要不是死人、贩......毒这种大案要案,警察是不会来的。”
吴朝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向东微微皱了皱眉,“即便来了也没用,你没有确切证据,警察来了也只是录个口供让你等消息,不会有结果。”
巷子里寂静无声。
“你认识熊彪?”吴朝阳突然转头,问了一个向东没想到他会问的问题。
向东嘴唇微张,没有说话。
吴朝阳淡淡道:“他不认识你,但你肯定认识他。否则昨天你不会隐忍不。”
向东说道:“他舅舅是罗温县棒棒头子,手上掌握着天门批市场大量大件业务,在罗温籍棒棒中威望很高,我之所以能够留下来,他在中间出了力。”
吴朝阳又问道:“昨天晚上有两拨人来给你拜年,是谁?”
向东眉头深皱,“看在你人还不错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千万别想着找他们帮忙,否则你这一辈子都会毁掉。”
吴朝阳说了声谢谢,问道:“你平时都在哪里找活儿?”
向东不太理解吴朝阳的跳跃思维,停顿了片刻说道:“有时候在步行街,有时候在大街小巷碰运气。”
“你可以去周边的老旧小区试试。”
说完,吴朝阳没有再说话,脱掉鞋子,卷起裤腿,一脚踩在了台阶的粪水上。
向东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看着吴朝阳进屋拿出盆子,看着他打开门口的水龙头,一盆一盆接水冲台阶上粪水,又看着他一把撕烂一件旧衣服,一遍又一遍擦洗木门,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
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向东和吴朝阳打过一架,他知道吴朝阳是一个怎样的人,平时和善,但逼到绝路敢拼命的人。
其实他对吴朝阳的印象不错,虽然抢了他小卖铺搬运业务,但能够主动道歉,还三番两次示好,不禁有些担心他会走极端。
“不要乱来,我劝你先冷静一天再说。”
“谢谢。”吴朝阳转头对他说道,脸上带着很正常的微笑,但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很不正常。
“好自为之吧。”向东关上了门,他对吴朝阳印象是不错,但也仅限于此,非亲非故,才认识几天,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陈长庚路过222号,看着已经清洗干净的门板,微微皱了皱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神色中充满了忧虑。
屋子里,吴朝阳并没有睡下,他一遍一遍做着当年小黑炭女孩儿教的广播体操,直至心情彻底平复下来。
坐在唯一的旧木桌前,嘴里念念有词。
“他最想要什么,我有什么,他最想要什么,我能给什么,他最想要什么,我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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