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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欺负姑娘好性儿不成!
怕姑娘面上难堪,彩玉没有再喊,心里却暗暗恨道,待会定要这起子惫懒奴才好看。
“姑娘,台阶地滑,您仔细着脚下。”彩玉在上方石阶上小心朝阶下撑着伞,待她们姑娘上了石阶,忙抽出了一只手,稍用力推开了紧闭的两扇屋门……
啪嗒——彩玉手中的伞滑落于地。
彩霞惊呼:“阿姐你怎这般不小心!都扫了姑娘一身了。”说着忙一手搀着她们姑娘上台阶,另一手顺势推开手边虚掩着的另扇门。
彩霞呆立原地。
苏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丁搀着她的力道猛一个下坠,若不是她及时回了神忙伸手抓了门框稳了身子,指不定这会就被这力道给拽倒了去。
稍定了定神,她有些疑惑的朝身边看了看,待见着彩玉彩霞二人此刻跪伏于地瑟瑟抖的模样,难免心生疑窦,下意识的就抬眼随意的扫过。
光线昏暗的厅堂中,她院里那些奴婢奴才丫鬟婆子们,竟是全都聚拢于此处,背着屋门方向伏地而跪,无不惶惶瑟瑟战战兢兢的模样。
苏倾便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在当处微僵了会,几乎瞬间又缓和了神情,缓缓抬了眼,往那上座的方位望了去。
奴仆跪伏的朝向之处,宋毅端坐案前,沉眸敛眉一言不,只抬着茶盖刮着杯中茶沫,一下又一下。
旁边福禄垂躬身的立着,仿佛是个静态景儿般,一动也不动。
苏倾看那宋毅面色平静,不像是动怒的模样,可这厅堂内压抑沉闷的气氛,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山雨欲来的意味。
心里难免突了下。她迅在心里略过一番近来的所作所为,大概皆在他允许范围之内,思来想去好像并未有任何出格之处。
苏倾心神略定。垂了眸对着上座方位欠了身,道:“大人安。”
茶盖刮擦杯沿的声音蓦的一顿。
宋毅撩起眼皮淡淡扫了她一眼,却未应声,只端起茶杯将里面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末了,啪的声将空杯随手搁了案面,而后仰身往椅背重重一靠。
整个空间内又陷入难掩的沉寂中。
苏倾便是再迟钝,这会也大概猜着,他那厢怕是来者不善。
她不知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对又惹着了他。
其实知不知的也无甚所谓,毕竟他们这些大人物找茬,哪里还用挑日子,还用挑缘由?
眸光便垂低了几许。略微一扫厅堂内的奴仆,还有于她身旁瑟瑟抖的彩玉彩霞二人,苏倾仅稍沉默了会,便轻声出口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全都……”
哐啷!话未尽,一瓷杯就从上座处掷了过来,径直落在身旁彩玉跟前,当即摔碎的四分五裂,碎裂的瓷片迸溅到彩玉头上背上。
彩玉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接着传来的是上方沉厉的斥声:“你们主子不懂事,你们做奴才的也都昏了头不成?既然脑子昏,也不中用,爷便让你们全都清醒清醒。福禄!”
福禄忙靠近半步,愈躬身。
“即刻去正堂调护院,抄上杀威棒……”
“大人!”苏倾猛一抬头,骤然出口打断,看着上方那面容沉肃的男人,简直不可思议:“敢问大人,奴婢可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方使得您勃然动怒,要打要杀?”
出口的话又清又冽,又急又怒。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陡然一窒。
宋毅这方转了目光看向她。将她从上至下扫遍了一眼,见她头也湿,衣裳也湿,饶是屋内光线昏暗也能瞧出她脸儿也苍白,身子也单薄,想着前些那些个雨天里她怕也是这般狼狈凄楚模样,不由心头又腾出几些莫名怒意来。
强自压了压胸口沉怒,他冷眼扫罢地上的奴仆,叱道:“全都滚出去跪着,既然脑子犯浑,那便借此天机好好清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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