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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被施应玄语气中的若有似无的嘲意刺激,张绗青想也没想地亲了回去,双臂也攀上她的脖颈,双唇相触,不服输地将自己的舌头往她嘴里送。
感觉到他唇齿间细微的战栗,施应玄轻轻笑了一声,此时此刻睡眠被打断的烦躁和对眼前这个人的气恼全都被揉成了一团燃烧的火苗,促使她用力地回吻,张绗青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轻易地就被撬开牙关肆意扫荡,嘴里的空气也很快被无情地夺走,包不住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来,能发出的只有微弱的呜咽声。
又是一场深切到极致的亲吻,被松开的时候张绗青已经舌头发麻,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嘴唇被亲得破了皮,红艳艳的覆着一层水光,一看就知道刚刚做了什么,他躺倒在充满施应玄气息的铺被里,隔着一层眼泪望向她,一副委屈又迷茫的表情。
被亲傻了。
施应玄做出结论,低下头又贴了贴他的唇瓣,这回动作倒是温柔了一些,张绗青被亲了好久才有一点反应,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吟,与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
他整个人都被弄得有点乱七八糟的,衣服松松垮垮,露出瓷白的肌肤和凹陷的锁骨,越亲他越忍不住,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轻蹭。
可下一息施应玄就按住了他的腰,说:“不。”
张绗青喘息着和她对视了一眼,眼眶里依旧盛着泪,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问:“为什么……”
二人年近双十,放在凡间早就是成家生子的年纪,身边也有许多结了道侣的师兄师姐,并非不晓事的少男少女,现下二人心意相通,这种事也是水到渠成。
施应玄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言简意赅地说:“今天太累了。”
张绗青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理由,愣了一下,在她耳边小声控诉:“你是石头做的吧,我快热死了。”
施应玄没理,平躺回去说:“你捏两个清心诀吧。”
张绗青贴过去,问:“那明天好不好?”
施应玄说:“看情况。”
张绗青可怜巴巴的抓着她的手,说:“那再亲我一下。”
施应玄并不惯着他,说:“再不睡就滚出去。”
张绗青沉默了两息,似乎又生气了,一下子翻身坐起来,就在施应玄以为他真的这么硬气要滚出去的时候,他一把脱了自己的外衣扔下床,然后更紧密地贴到了她怀里。
面对面的姿势让两个人的呼吸紧密相缠,张绗青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实在忍不住,低头又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他动作轻飘飘的,施应玄也没管他,手搭在他腰间,很快就睡着了。
张绗青从头到尾念了十遍清心决才勉强平静下来,低头看着施应玄一副没什么防备的样子,心里堵塞了好几天的郁气终于慢慢消散——她和别人练剑又怎么样,和别人逛灯会又怎么样,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像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只有他。
只有他一个人。
……
一直睡到第二天正午,施应玄才睁开眼睛,眼神放空地盯着屋顶。
“阿玄,你醒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侧头望去,张绗青正漂漂亮亮地躺在自己身边,眼睛也不肿了,衣服也换了一身,每一根头发丝的位置似乎都是精心设计过的程度。
施应玄:“……”
我真服了。
她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算是给他忙活一早上的奖励。
两个人都没有刻意地提昨晚的事情,但都心照不宣地默认了关系的更进一步,一切就这么理所当然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张绗青把东西搬到她房间的速度比他幼年搬学宿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施应玄下午去了一趟藏书阁的功夫,他便已经明晃晃地登堂入室了。
施应玄没说什么,黄昏时分照常去练剑,张绗青便乖乖地躺在书楼下的秋千里看书,等到最后一丝天光隐没,施应玄收剑平势,提着剑走回竹楼。
近些日子没什么大事,风藏雨又闭关了,平衔云平日里也是忙着内门的一些事宜没空管她,只有萧缇桢有时候会来看看她新的一套剑法练得怎么样,不过修道一途本就是一个人独行的路,更何况寰中息府还秉持逍遥道,逍遥逍遥,大部分时候还是得自己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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